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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眼的紅色,血流成河,百萬蛇屍,四分五裂,散落一地,絕無全屍。
這是……百蛇毒窟,百萬年後,連根拔除?! 意識到此,我和麟冉川絕對不能在這久留!百萬年的百里蛇窟都這樣輕易屍橫遍野,我和麟冉川將何其危險?
將麟冉川扶起,用身子撐住他的體重,他本就纖瘦,我環住他的腰,一步一步的拖著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帶著麟冉川活著出去!
行進了幾步,腳下時不時地絆上蛇的屍體殘肢,一步一個趔趄。麟冉川掛在我身上毫無知覺,隨著我搖搖晃晃栽著跟頭。我回頭打量他,面色蒼白,毫無醒來跡象。
突然腳下觸及了龐大異物,軟軟綿綿的,我低頭細看,震驚不已,好大一條蛇蛻!
看顏色光澤,似乎很是新鮮,應是剛蛻下不久。看著粗細長短,足足有幾十丈之長,粗如百年樹幹。這樣一張新鮮的大蛇蛻,想必這蛇蛻的主人離這不遠。如若只是普通的蛇也罷了,不過看這粗壯的蛇蛻,恐怕它已經是修煉幾萬年早成精。百蛇毒窟很有可能就是被此蛇蛻的主人所毀!
如今麟冉川病著,我又是一個毫無法術的小鬼差。這蛇精要是真的現身出現,我和麟冉川定是必死無疑。
試著搖了幾次麟冉川,他依舊昏睡,我拖拖拽拽地將他拉向遠離這蛇蛻之地,希望可以逃脫昇天。我幾世為人,卻不曾瞭解蛇的習性。不知道,究竟蛇蛻了皮之後,是會遠離蛻皮之地,還是會蟄伏在四周?
天色依舊陰霾,烏重的密雲將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這血流成河、滿地蛇屍的空曠平地,令我壓抑之甚,想逃卻無處可逃的恐懼感蔓延開來。
我死死地咬著嘴唇,咬得滿口都是血腥。做鬼這麼久,我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久都不曾見過鮮血。那血從我的嘴角一滴一滴流下,滴在曠野平原上,血滴很快的滲進干涉已久的土中,只留下點點暗紅。
頓時,乾枯罌粟花瓣紛紛從天而降,砸在我和麟冉川頭上,滿滿實實將我們掩埋。數以不計的罌粟花瓣傾瀉而來,頗有填空這崖間低谷之勢。我和麟冉川的身子隨著這罌粟枯葉構成的花海漩渦不斷旋轉,乾枯花瓣鑽進我衣袖,奇癢難耐。濃濃的乾草枯枝味刺鼻而來,身邊百蛇屍體慢慢被蠶食,窸窸窣窣好生肉麻。
麟冉川渾身顫抖,呼吸不均,冷汗直冒。我死死地抱住他,生怕一個漩渦便將他甩出我懷中。
由於更多枯枝花瓣的傾瀉,漩渦之力竟然向上而去,我抱住麟冉川的腰身,藉著漩渦旋轉之力拼命的向上遊動。罌粟花瓣乾枯堅硬,劃破麟冉川衣衫單薄,早已破碎,渾身是血,虛弱至極。我的情況卻是相反,罌粟花瓣碰到我肌膚是似乎通有靈性,竟會主動繞道而行。
隨著罌粟花海的漩渦沉沉浮浮上上下下幾次後,我帶著渾身是血的麟冉川終於爬到剛才我跳崖的崖頂。
百丈之高崖上,已不復剛才罌粟花海百里花開之景,罌粟花瞬間凋落,連根枯死,絕無生跡,溼潤的泥土表面赫然有著幾條粗大悠長的凹痕,像是被巨型長鞭狠狠抽打過一般。
漫無邊際斷崖之上,我漫無目的,無處逃生,看著懷中的麟冉川,唯能救他之法,便是帶他回到幽冥地府。
我流著眼淚,祈求上天,誰來救救麟冉川,我葉欒願以死相報!
作者有話要說:魂緣伊夢小劇場:
葉欒:“我這麼個自古風流的小鬼差,竟然也能中了美男計?”
眾人:……
魂緣伊夢:“閨女啊,你不是一直貪財好色嗎?”
葉欒:“咳咳……心裡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
38三十八劫 罌粟香
☆、39三十九劫 綰青絲
我擦著眼淚;祈求上天,誰來救救麟冉川;我葉欒願以死相報!
突然;有人輕拍我的後背:“葉欒!”
我淚眼朦朧扭頭;籬鑠仙君如天人一般出現在我模糊的視線中。
一襲白衣,黑髮束起;手執摺扇,青絲隨風。
眼邊多出個一襲淺紅衫的花花少從我懷中搶過麟冉川,皺著眉頭;吹鼻子瞪眼不滿;厲聲道:“你怎麼把他弄成這樣了?他從八步安出去時;可是絲毫無損!”
我渾身顫慄,淚流不止,籬鑠仙君輕輕地握住我的手。我轉身撲進他的懷中,猶如飛蛾撲火,放縱自己,嚎啕大哭。
籬鑠仙君身子一愣,然後伸出雙手,輕柔地將我環在胸前,任我發洩。
哭久了,哭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