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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去。哇,全都是官服,全都是官耶~很好,她知道她離良鳩殿真的很遠了。
雖說她方向感奇差無比,但前頭那兒肯定是所有官員聚集慶祝的集廣殿。
都怪今兒個除夕夜,守門的太監都跑去偷懶了,才會害她不小心晃出後宮。
那麼,現在要怎麼回去咧?
“呃,這位大哥,不好意思,請問良鳩殿怎麼走?”硬著頭皮,她問了。
夜已深,雪很大,她很冷,只想要舒舒服服睡一場,加上那票官好像要朝這兒走來,她還是乖乖退下較妥。
男子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像是沒意願要回答。
冉凰此皺起眉,倏地聞見陣陣濃重酒味迎面而來,不由得更加小心翼翼地道:“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所以聽不懂我在問什麼?”雖然他看起來沒什麼醉態,但是酒味真的很濃,八成已經醉到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了。
既然如此——“不好意思,我不打擾了。”欠了欠身,她自顧自地說,沒瞧見則影驚恐地瞠圓眼。
而男子唇角笑意未褪,看向她,笑意更濃了,就連向來冷峻的黑眸都笑漾出暖意。“你,往後走,向右轉,直走到底。”
聞言,則影意外地挑起眉。
冉凰此聽見他的指點,感動地再三欠身行禮。“多謝這位大哥,改天請你吃東西。”話落,臨走前再看了那位和她大哥長得很像的則影一眼,才快快離去。
男子黑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瞧她確實的右轉,不禁放聲大笑。
“……王爺,從那方向走,會走到內務院的。”則影輕聲說。
內務院裡只有負責宮內所有事務的大小太監,為了方便照料皇上,所以設在金雀宮北側,如今除夕夜,八成無人看守,將她提點到那兒,到時候她找不到路,就連半個問路的人也找不到了。
“本王知道。”倚著欄什,他笑得放肆囂狂,覺得遇見她,比殿上乏味的雜耍有趣多了。
有趣的丫頭,居然敢不認得他。
“王爺,那些人全都僵在那兒了。”則影看向曲橋彼端,不敢再往前的高官。
其實,他也可以想象他們的感受。
在朝翻雲覆雨的攝政王,邪詭善變的攝政王,在集廣殿臉臭了一整晚,卻因 一個後宮才人而難得的放聲大笑,也難怪他們會嚇到。
“哼。”李鳳雛倨傲地橫睨一眼,褪盡笑意的無儔俊顏冷邪而殘酷。“叫他們滾遠一點,別擾了本王的雅興。”
“是。”則影領命而去。
李鳳雛閉眼享受著雪夜沁落的寒意,聽著雪花落地的窸窣聲,想起那女人很認真地蹙眉看著他,眸底不驚不懼,不解又疑惑地問:你真的認識我嗎?見過我嗎?知道我是誰嗎?
他笑了,心情很好,因為他知道,未來會有一小段日子不會太無趣。
他還記得她,她倒是把他給忘了……
金雀皇朝的所有典章服裝禮儀,幾乎徹底唐化,唯一不同的是,就是每年皆有兩次選秀女。
秀女自然都是來自於王公貴族的閨女,要應付一年兩次,一回十名的秀女,一點都不難,但每回選秀,各家閨女莫不哭天喊地,嚷嚷著寧死也不肯入宮。
原因嘛,不難猜,不就是因為當今皇上非常好色,非常荒淫無道,非常非常地沉迷於房中術,以至於體虛身弱,但仍堅持採取採陰補陽的作法,說是昏君,實在是客氣了,所有閨女們實在不太想入宮陪伴此等沉迷女色的老色鬼。
但是再不願意,還是得進宮的。
“攝政王,秀女還未進宮嗎?”永雀殿偏殿上,皇帝李雅斜倚在龍座上,縱慾過度的臉龐浮腫泛青,卻仍舊貪求著秀女報到。
坐在龍椅矮几上的李鳳雛,微展妖異琉璃的眸,低聲安撫,“啟稟皇上,就快到了。”
“攝政王,你說,那杜尚書的女兒可會在秀女之列?”
李鳳雛唇角微勾。“放心,只要是皇上想要的女人,臣必定會竭盡所能地替皇上辦妥。”
“朕就知道攝政王是朕最能依靠的人!”李雅龍心大悅地笑著,卻突地重咳了起來,一旁伺候的太監尚未有所反應,李鳳雛已快一步遮上茶盅。
“皇上,請珍重龍體。”他親自掀盅蓋,親手喂李雅。“這味茶是臣特地要御醫調配,可養心補氣,更可潤腎滋肺,讓皇上更展雄風,皇上可得要多嚐嚐。”
“是嗎?”李雅索性自個兒端過茶盅一口飲盡,不忘誇他。“攝政王,你可真是朕的愛將,朕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