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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難怪剛才在社團占卜出來的牌提示他晚一點再回家,他在學校等到夜間部下課才離開校園,在回家路途中卻發覺一堆女生在打群架,不,不算打群架,根本就是十幾個手拿鐵棒的女人攻擊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生,這樣下去會打死人的。
聶夏萌根本無暇顧到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衝進了這堆發狂的群毆中,她的身上捱了至少十幾棒,臉頰腫痛得幾乎快看不清楚眼前她用手肘頂住的棒子究竟是誰拿的,熱燙麻辣的感覺又隨著擊在她腿上的鐵棒迅速地蔓開,她咬牙給偷襲她的傢伙一踹,同時捏緊拳頭朝另一個人的鼻樑打去,口中充滿咬破唇的血味,但她卻沒有時間將嘴裡的血吐掉,反身又往第三個攻擊她的人猛撲。
凌睿堯突然被她的舉動撲倒在地,連帶所有針對她的棒子也失去準頭地打在他身上,老天!她們這群女人打起架來絲毫不比男人遜色,鐵棒毫不留情地帶給他痛斃的重擊,他懷疑懷中的小女生是否已經被她們打成了重傷,於是他沒有半絲猶豫地大吼,“警察來了!”
“條子!”另一種慌亂隨即由陌生男音的高喊而取代。
圍毆聶夏萌的分子不假思索地掉頭就跑,沒有人有時間去追查是不是條子真的已經到了。
有條子!聶夏萌給了她撲倒的人腹部一個重擊,企圖也打算儘快逃離現場,警察局幾乎已經是她第二個家,倘若這次又被抓到了,他們真的會將她送進監獄。
“哦!”
受害者低沉的痛呼傳進她耳裡,聶夏萌訝然地發覺那是屬於男孩子的聲音,有男人!她將眼神對上被她壓著的軀體,男、男人?!
凌睿堯曲起身體抱住腹部,在她飛速撤離她的身子時滾到一旁,感覺胸口異樣地發疼。老天,他幹麼管這種閒事?救人還要被人打,這種事情教他上頭三個兄弟代勞就行,他何必也學他們一樣,拿自己虛弱的身子來個英雄救美?況且這個捱打的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起碼她揍人的力氣挺嚇人的。
“你怎麼出現的?”聶夏萌瞪著在地上翻滾的男人暗忖,八成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多事者,這種人通常死得最快,白痴一個! “女人打架男人插什麼手?”
如果不是他痛得快暈倒,凌睿堯真會為她這番話大笑出聲,他咬牙忍住胸口的刺痛,一頭及腰的栗色長髮因打鬥而掙脫了髮帶披散肩頭。他硬撐起身子,撫著自己的胸前,“是女孩子就不該打架。”
若非他的衣著和低沉的嗓音,聶夏萌真的會以為蓄著長髮的凌睿堯是個女人,她撫著腫痛的臉頰探看四周,並沒有警察的影子,剛才有個男人大叫警察來了,八成也是他的傑作,否則她早就被抓了。她眨也不眨地瞪著地上的凌睿堯,“剛才是你亂叫‘有條子’的對不對?”
“顯然很有用。”凌睿堯聳了聳肩,感覺胸口的陣痛逐漸隱去,起碼他的心臟這一次很聽話,沒有因為這個意外又跟他作對。他望著眼前臉頰嚴重浮腫的女孩,她的嘴邊退留著血痕,更甭提除此之外她還有許多皮肉傷隱隱滲出血跡,“你得去醫院,你看起來傷得很重。”他被打了幾下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受內傷了,而在他眼前這個女孩少說也比他捱了更多棒子,恐怕很有可能內出血。
“哼,多事。”聶夏萌不屑地嗤了聲,這才發覺眼前這個長髮的傢伙很帥,帥得讓人自卑地想多揍他兩拳,讓他的臉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他很蒼白,也很瘦弱,瘦到她撲倒他的時候,她幾乎摸得到他的肋骨,他的那種俊逸不像是正常人的健康,而是有點陰森森的,活像撞鬼的感覺……
沒錯,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像鬼,中國畫裡那種五官俊秀卻蒼白瘦弱的女鬼,加上他還刻意留著長髮,如果 他再穿上白衣服,她就會被他嚇跑了。奇怪的是他漂亮的五官和他的長髮很搭配,一點也不像平常男孩子留著長好萊塢會給人很頹廢的感覺,但是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覺得他的長髮很礙眼,見鬼的,一個男人頭髮留得比她還長,這像什麼話?
夜風沙沙地吹響葉片,也牽動了凌睿堯細長的髮際,他再度聞到一股從小就非常熟悉的香味,那是在她撲向他的時候所聞到的味道,然而當時情況緊急,他沒有時間多問她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這種香氣,很顯然的,那種味道不是他的錯覺,她的身上真的帶有這種香味。
凌睿堯緩緩地咧開了嘴,“你家開中藥店嗎?”只有常年浸漬在藥店的人身上才會有味道,倘若她家當真 開中藥店,也就難怪她會說他多事。
“什麼?”聶夏萌的眉頭蹙得更深,猛然拉起戒備的警鈐,他該不會聞到自己與生俱來的體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