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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周正在半睡半醒之間,隨意“嗯”了一聲,閉著眼睛往裡讓了讓,給趙瑟挪出塊地方來,到底不得不犧牲了手臂拿來給妻子做枕頭。趙瑟枕了一會兒,也覺得陸子周的手臂大不如枕頭,實在硌得脖子疼。然而是她硬搶了別人的手臂過來枕,這會兒想不要就不要了覺得不大說得過去,只好自作自受地忍著。後來,趙瑟迷糊著了,便也就只知道舒服不記得面子了,翻了身向外去睡。陸子周自然也不會落後,自收回了臂膀翻身向內。於是,這兩人就這樣背靠著背地睡熟了。
一覺醒來,已是金烏西沉、玉兔東昇,兩人又在床上磨蹭了片刻方才起身。翠玉進來稟告道:“小姐,九爺派了管事來接小姐,人已到了朱府,在院裡等著回話呢。”
趙瑟詫異地望向陸子周,奇道:“怎麼來得這樣快,我今天早上方才寫了信派人去送啊?難道九叔人已經到了山陽?不會吧,原本說好三天後的,哪裡來得這樣快。”
陸子周搖頭笑道:“一問便知的事,何必費心亂猜。”
趙瑟一想也是,扁著嘴抱怨了一句“你又笑話我”,便帶著翠玉出去了。待到庭中坐定,讓喚了人來進來見。
一會兒功夫,侍奴領著秦卓和另一個四十來歲、黑臉的漢子進得門來,跪下給趙瑟磕頭。趙瑟見那漢子面生的緊,彷彿以前從沒見過,便不免多問了幾句。那漢子自稱名叫秦越,是趙瑟九叔秦合清身邊的管事,因為一直在外面做事,故而與趙瑟並不曾見過。因有秦卓在一旁佐證,趙瑟也便信了,點頭要兩人起身,向秦越問道:“九叔派你來接我嗎?”
秦越自衣襟裡取了封書信出來,雙手奉上,稟告道:“九爺派小人送信給小姐,並令小人迎接小姐,一路服侍小姐到山陽渡。”
翠玉上前接了信,查驗過封印完好,便撕開封口取了箋書出來奉給趙瑟。趙瑟接了卻並不急著去看,只合在手中去問秦越:“九叔現在何處?”
秦越回稟道:“九爺已到了楚州,現下正在楚州城中。”
秦越這番回答聽得趙瑟直皺眉,心中大感不妙,疑道:“九叔為何不要我等他,卻要你先來接我走?你且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傳書
趙瑟這一問正問到秦越的心裡,他不慌不忙地施了一禮,從容答道:“小姐容稟:九爺本來昨晚就在山陽渡下了船。剛進了別墅便收到朱大俠的飛鴿傳書,書信上說小姐歇在莊上。九爺便吩咐了小人,今日早早來接小姐。不想到了半夜,朱大俠又有傳書,九爺一看之下立時變了臉色,點了小人與另外幾人星夜趕來楚州。半路上正遇到小姐派來送信之人,九爺看了小姐信便命小的先來朱大俠莊上接小姐,他自己則直接去了楚州城。九爺說,秦卓暫留在朱大俠莊上,回頭他有事交代,就由小人替換了秦卓送小姐去山陽。還請小姐在山陽歇息幾日,待九爺辦好了事便趕回去,到時再送小姐進京。”
趙瑟聽完又展開信來看,果然和秦越所說的一般無二,只又多了一句“舊事具悉,吾兒勿慮。”趙瑟略一思索便知九叔這是將一切都安排還好了。她雖然也很想留下幫忙,但九叔既是已有成算,自己便不能在這裡添亂了。如今一應事故九叔都以知曉,自己便該聽話去山陽等候才是。
想到此處,趙瑟便遞了信給翠玉收好,認真吩咐道:“今日天色已晚,便明日一早再上路吧,秦卓你準備一下,留幾個人在這裡等九爺吩咐吧……秦越你看可使得?”
秦越忙答道:“但聽小姐吩咐。”
於是趙瑟揮手令秦卓和秦越兩人退下,任由兩人下去商量著安排諸事。秦卓與秦越和護院頭目趙光計較一番,最後挑出來了十來個護院,留下與秦卓一起在朱升莊上聽候秦合清吩咐。
由於明日一早便要啟程,翠玉須得張羅著收拾行李、安排侍奴,只服侍了趙瑟和陸子周用過晚膳便退了下去。碧玉是一早就有交待今天不必來伺候的,至於迷糊,莫說趙瑟,連一眾侍兒都覺得還是算了吧。就這樣,夜間又換了青玉來當值。
因想著明日要早起趕路,趙瑟與陸子周閒話幾句,兩人早早解衣安寢。然而下午剛睡足了的一雙人,晚上又如何能睡得著。既是睡不著,想當然便不免要玩耍一番。
戰況嘛,要詳細說來似乎很不容易——若是簡而言之,或許可以勉強算作一種相當詭異的情況吧。
陸子周或許是因為昨夜之事大不順遂,幹起活來明顯要專注很多。這完全合理,就算只為一雪前恥計,總也要多用幾分氣力來幹活才是。而趙瑟,大概因為早上玩得太夠了,實際上雖然毫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