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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揚眉望向微有慨嘆之色的元錯,隨意吟道:“以小敗而誅大將,是為無道。”
元錯聞聲一愣,復才自嘲道:“連窩藏大鄭頭名逆匪這等事體我元錯也一起做了,卻不想聽了陸兄說話仍要駭然,當真慚愧莫名!”遂拱手辭去。
或許是與元錯話別的時間過長,當陸子週迴轉臥房之時,趙瑟已經換過寢袍,懶懶得睡在床上了。臥房裡很是安靜,新燃的安息香的味道剛剛彌散開來,使人恍然而有飄然之感。大約碧玉和迷糊都被趙瑟趕出去睡了,只餘下青玉一個侍兒倚著一旁的衣架坐在地上,算是照拂內室的意思。另有四個侍奴散跪於床上床下,或按頭頂眼側,或揉腰、或捶腿、或捏腳,俱是悉心服侍,為趙瑟安眠,而看趙瑟,似乎已是睡著的樣子。
青玉見陸子週迴來,忙起身迎去,欲服侍他寬衣安寢。陸子周搖搖頭,自去旁邊的榻上坐了,小聲吩咐青玉抬過幾案、取來文房四寶,便自己磨了墨,專心在紙上塗抹起來。青玉在一旁偷眼望去,見陸子周下筆的樣子竟是一反常態地謹慎,每每思索半晌方才落筆,而筆落到紙上,卻既不像寫字的意思,也不似作畫的模樣,只彷彿是初學拿筆的頑童隨意勾畫出的彎彎曲曲的墨跡而已。青玉摸不著頭腦,實在是不明白陸子周這又是要折騰什麼,於是在形式上很認真地勸道:“便是過了睡頭,公子也該躺躺才是,整夜不睡要累壞身體的。小的喚兩個侍奴過來為公子推拿助眠吧?”
陸子周當然不會有興趣去學趙瑟的模樣,何況他此刻正想到緊要之處,眼見一旦通徹便能從今夜之事推究出一番家國天下的大勢出來,遂揮手吩咐青玉自去歇著,不必在一旁照應自己。
青玉本來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怕陸子周反悔似的連忙去衝了壺釅茶重新換上,便縮回衣架旁靠著,預備接著打盹。不成想他還沒來得閉眼,卻正對上趙瑟剛剛睜開的眼睛。青玉頓時睏意全消,下意識地挺直脊背站好,心中暗道僥倖,若是早閉眼半刻可就被小姐看見自己偷懶了!
趙瑟擺手制止住欲上前服侍的青玉,豎起手指示意他不要出聲。接著坐起身來,輕輕拍了拍正跪在床上低頭給她捶腿的侍奴的頭頂。四個侍奴齊齊停了手,悄無聲息地退到一旁。趙瑟露出頑皮的笑容來,靈巧地躍下床,也不肯穿鞋襪,就這麼光著腳悄悄地繞到陸子周背後。然後,在陸子周畫完擱筆的那一一剎那,她以她所能到達的最快速度的猛得撲將過去將陸子周抱個滿懷。
於是,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先是毫無心裡準備的陸子周被趙瑟整個人壓在背上,一時吃力不住向前傾去,以致原本正擱筆的右手誤按在硯臺上,沾了滿手的墨汁。接著,由於嚴重缺乏撲人經驗的趙瑟毫無自知之明地非要手腳並用,致使一番掙扎之後,趙瑟又把陸子周墜得向後仰去。最後,這兩人不可避免地在榻上翻作一團,原本沾在陸子周手上的墨汁在糾纏中都蹭按到趙瑟素白的寢袍之上。
陸子周無可奈何地拉起趙瑟,說道:“我的阿瑟細君哪!你這又是想要做什麼?剛才不是已經好好地睡著了嗎?”
趙瑟眨著眼睛笑了,揚起手臂用以搭在陸子周的雙肩上,模仿陸子周方才的口氣說道:“我的子周郎君哪!你這又是在想些什麼?為何夜至五更仍不肯寬衣入帳哪?”說完才記起床前的帷帳已被陳承虎扯了下來,叫狄婆婆收去洗了,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帳可入?便自己補了一句:“錯了!錯了!該是入被方才應景呢。”
陸子周被嚇了一跳,以為趙瑟前半夜看熱鬧看得太過興奮,這會兒也睡不著,所以便要打主意找自己求歡。他還有正事要做,如何能夠奉陪?忙從自己肩上取了趙瑟的手下來,合在自己的雙手之中,滿是歉意地說道:“阿瑟你先睡吧,我有幾件事今夜須得分想明白,明日等你有了精神,我再詳細給你說說今晚之事。”
趙瑟一聽便知道陸子周這是誤會了,想著自己方才的語氣也微有些臉紅,掩飾般的探頭過去,一口咬在陸子周的肩上,嬌嗔道:“你胡些想什麼呀!人家正是要來和你說今晚之事,我原本打算告訴你一樁隱秘,好讓你解惑。可你竟敢胡思亂想,瞧不起我!不告訴你了!讓你自己發愁去!”
這真是純粹意義上的倒打一耙!
怎麼能怪陸子周誤解呢?且不論趙瑟的說話的神態語氣,只看她之前以近乎於胡鬧的方式“偷襲”陸子周,卻算計不靈,最後不但陸子周,連她自己也被一起搞得狼狽不已的這種不怎麼光彩的行為,其實就基本可以確定趙瑟這是欲行“周公之禮”了。在陸子周的印象裡,趙瑟每每在這般時候便會天真爛漫無比,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