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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鴛鴦戲水等等極為豔俗的花樣。床上明顯燻過香,儘管味道很淡,彷彿是閨房裡偶爾會用的合歡香。枕邊壓床的玉獸很奇怪,不是一般睃猊之類辟邪的神獸。趙瑟拿起來仔細瞧了瞧,彷彿是一對兒姿勢奇怪的歡喜佛。趙瑟紅了紅臉,忙拋了那歡喜佛遠遠的。這時是,她再細看床頭床尾那些紋飾古怪的雕花,才分辨出了雕著的那些原來是諸般男女陰陽相合之道的法門。
趙瑟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了看,也沒什麼不同。背上有點麻,趙瑟伸手去夠,卻模到厚厚的一層紗布。趙瑟按了按頭,想起十一,想起她和十一的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想起十一把她包起來,想起十一給他灌了甘棠白,想起……後來,就什麼都實在記不起來了。
她便翻身坐起,撩開錦繡紗帳。屋子很寬敞,靜悄悄地一個人都沒有。香爐裡靜靜地燃著香,香氣緩緩地向上升騰。另一側是一整排的蠟燭,點了一半兒,整個房子便籠罩在柔和的黃|色裡。
趙瑟低頭尋覓,並沒有找到鞋。她便索性赤著腳,穿著寬大的寢袍立在地上。地板上鋪著很厚的地毯,毛絨絨地踩著很舒服。趙瑟在屋裡走了一圈,發現這屋子竟然既沒有門,也沒有窗。她心裡便著慌了,四處拍打著呼喚:“聾啞……十一……來人哪……聾啞……”
並沒有人理她。
趙瑟坐在地板上,支著腮發了一會兒愁,便起身沿著牆摸索起來。她打起全部精神,極為仔細地搜查起來,每一寸牆壁都不放過,各種擺設都要移動一下,旋轉著試試。這些事情做起來讓她有點兒頭暈,沒片刻,鼻翼、額頭和鬢角便透出薄薄的細汗。
她拿起多寶閣上一個圓筒狀的東西,卻發現桶地連著一根幾乎難以分辨的細線。她用力一拉,閣旁便突然多了一對兒圓圓的小孔,透出兩道明亮的白光。趙瑟湊上去一試,正好合適把兩隻眼睛對上去。
隔著一座牆壁的也是一個大屋子,陳設得極為香豔。屋子正中有一個高臺,齊腰高,臺上卻跪著一個完全不用一切遮蓋物的男子。那男子應該是背對著房門而跪,從趙瑟這個角度看,只能看見他的側面。
他身上的肉很結實,彷彿泛著光澤,像一隻蜷起身體的豹子。他的頭髮披散著,一半兒搭在背上,一半兒從側面散落下來,而他的臉就藏在這些烏黑的髮絲裡。他用雙肘和小腿把自己的身體支撐在臺子上,手心和腳心舒展開向上,其上分別放著一顆核桃大小的珠子。他的腹部和立起的大腿腿面緊貼在一起,腰部深深地下陷,上面疊著三隻流光溢彩的琉璃盞,其中注了八成滿的水或是酒,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盪漾。這樣,他的豚部便突起為一個相當優美的弧度,結實而緊繃。他身上唯一和各處都不接觸的是他的胸,距離檯面大約半尺左右的距離。胸上不知用什麼法子轉了一對兒鈴鐺,垂下去以微不可見的幅度擺動。
趙瑟不能確定,她看見的這個男子是不是活生生的人。她很難相信有人能以這樣一種姿態保持如此長的的時間一動不動,儘管這的確充滿了誘惑。如果這是真人,她想,她現在完全可以體諒她二哥,趙簫,為什麼會如此對和他一樣的人這樣興趣盎然,樂此不疲。
當豹子一樣強健有力的身體以貓咪一樣柔順溫馴的姿態呈現時,是怎樣一種震撼力啊!這完全是超越了邪思與魅想的感覺,混雜著征服與幻滅,揉和著創造與摧毀。
正當趙瑟感慨不已之時,房門開了,進來兩個中年男子。一個溫文爾雅,彷彿文士,另一個卻是瘦小乾癟的猶如猴子。中年文士指著臺上的男子對猴子般的男人說了句話,趙瑟把耳朵湊到小孔上,還是什麼也聽不見。她集中生智,拿了那圓筒放在耳邊試,果然聽到聲音。
那猴子一般的男人桀桀笑道:“魯先生,這就是你們淥水堂掛頭牌的小倡,瞧著倒是也不錯,不知長得怎麼樣?”
那中年文士模樣的魯先生優雅地攏住臺上男子的頭髮,向側面一拉,強迫他的頭上仰露出臉來,給那猴子一般的男人看。男子只是轉動頭顱,身上放置的珍珠、琉璃盞和鈴鐺紋絲未動。他的樣貌很是不錯,五官堅毅,輪廓猶如刀削。
猴子般的男人皺眉端詳了片刻,說道:“長得倒是沒有如何驚豔,我們家小少爺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可是不能湊活。不是說你前幾天得了個好貨嗎,怎麼不拿出來孝敬我們小少爺,矇事呢怎麼著?”
“快別提那事兒了!”魯先生語氣中恨意難消,“本以為是棵搖錢樹,沒想到卻是個病癆鬼,花了大把的錢買進來,只一天就嚥氣了,真是氣煞人也!”
“那你是有點倒黴!”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