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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樣式。眼睛和睫毛倒很漂亮。額角有一弦月型的斜紅,但以趙瑟這等有經驗的人來看,此處確實是受過傷在傷痕上紋繡的,並非畫上去的斜紅。
然而,她一走出來,她一坐下,她只是目光流轉地掃了四周一眼,所有的人就都知道這個女人正是傾國傾城的元元了。她的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感覺,讓人不敢或者說不願意生出冒犯之意。這種氣質和歐陽憐光那種劍拔弩張,殺氣縱橫的氣質很類似,卻又完全不同,更像是還安靜地沉睡著的力量。
所以,這個女人坐下之後並沒有自我介紹。事實上,她也完全都沒必要。侍奴們引著趙瑟和歐陽憐光登上高臺,分坐東西。事已至此,就算在趕鴨子上架,趙瑟也只好認了。趙瑟面西而坐,歐陽憐光面東坐。趙瑟是無所謂了,歐陽憐光卻好像對元元很感興趣,轉眸去瞧。
侍奴捧了琴放在元元面前的几上,元元以手指一一撥過琴絃,按住說道:“元元將彈奏一曲,請兩位小姐在曲終之後各做一首和曲之詞,由元元彈唱,則誰勝誰敗,眾人盡知。”
她的聲音正好聽啊!珠園玉澤,毫無瑕疵。趙瑟一時失神。
元元便已經撥絃彈奏起來。初聽時不過婉轉多情,風光旖旎,彷彿比之她的聲音差遠了。然而,不一刻,趙瑟便失神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思緒陷入了什麼地方。琴聲消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淚流滿面。滿堂鴉雀無聲,連歐陽憐光都眉頭輕顰,面露憂傷之色。這種表情在她來說,當真是相當罕見。
有兩個侍奴端了托盤上來,分別為趙瑟和歐陽憐光鋪開筆墨紙硯。趙瑟是不管你出什麼題,都是一樣的答法。儘管曲子是啥沒聽懂,詞還是寫得了的。她隨便擦了擦眼淚,提筆就把這些天練的那些字隨便摞了些在紙上。歐陽憐光卻還是出神地坐著,直到時間快到了,侍奴在一旁小聲催促。她才拿起筆大開大闔地揮動起來。說起來,歐陽憐光的確厲害,也沒見她抬頭,卻堪堪與趙瑟一同放下筆。
侍奴分別取了趙瑟和歐陽憐光的大作,以餘光一掃都不禁露出驚訝之色。但他們很快就都恢復了鎮定,捧著打算送上去給元元。
“且慢!”歐陽憐光突然發聲阻止,揚眉道:“先拿來給我看看!”
按照習慣來說,歐陽憐光這麼要求非常不合適。然而不知是她的語氣太有說服力還是別的,兩個侍奴竟然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把文稿送了過去,之後逃跑一樣的溜了。四周立即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歐陽憐光簡單的翻看了一下,似乎斜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果然英雄所見略同。知我者,子周也……”這一句的聲音相當輕微,大約只有和她同在臺上趙瑟才勉強聽得見。
趙瑟有一點疑惑。歐陽憐光卻站起來,很痛快地將兩人的文稿扯得粉碎,拋在地上。“這場比試,我輸了!”她斷然說道。之後,在所有人還驚愕不解的時候,歐陽憐光向趙瑟微施一禮,轉身下臺而去。
晉王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下樓閣去拉歐陽憐光。歐陽憐光隨即拂落牽著自己袖子的晉王的手,搖頭說:“我只是去花園走走,這就回來……”
曹秋何豪爽的笑聲隨即響起:“哈,我贏了!”
……
在花園深處,歐陽憐光遇見了陸子周。她有點意外,本能地想回避。
陸子周這個時候半躺在在一塊兒巨大的青石上,斜倚著一棵老樹。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盞。外袍有些鬆散,面色紅暈若初春的桃花,明顯已經有幾分酒意了。在青石四周,橫七豎八地歪著幾個仕女和侍奴,都已經醉得不醒人事了。地上杯盞零落,很多地方溼漉漉的,似乎是潑了酒出來。
看來,陸子周的酒量還是一如既往得好啊!這麼多女人都灌不倒他。歐陽憐光在心裡想。
“啊……憐光呵……看來已經結束了……”陸子周倒了一盞酒喝掉,又倒滿了遞給了歐陽憐光。
“是啊……”歐陽憐光喝了酒,將酒盞還給陸子周。
他們就這樣,用一個酒盞,每人說一句話,喝一盞酒,由陸子周來倒酒。
“謝謝你,憐光……”
“不用客氣,我們是什麼關係啊!”歐陽憐光拍拍陸子周的肩,“何況,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名聲還不缺的。”
“啊,我可不想和你有關係。”
“其實我也是……我們這樣的人,就應該離得遠一點,啊,對了”歐陽憐光從懷裡抽出一張紙,紙上寫著些密密的蠅頭小楷,遞給陸子周說:“為了慶賀我們冤家重逢,送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