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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討河北。
與此同時,皇帝也確定了向河西增調的兵力。總兵力一共是十萬,其中三萬從禁軍中抽調,其餘七萬分則從九鎮邊軍中抽調。除了河西和目前還處在烽火連天中的河北之外,其餘七鎮各抽調一萬。
根據聖旨,三萬禁軍和張襄率領的河西軍在當時就得祭旗出發。由於太突然,許多將士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出去山呼萬歲,喝酒,然後出征。包括張襄本人,在猛然被要求跪下接旨並聽到聖旨的內容時,驚愕的表情幾乎難以掩飾。相信他就算聽到聖旨的內容是把他推出去斬了也不會比現在還來得手足無措。直到接過元帥金印時,張襄眼眸中的慌亂都沒有徹底消退。
這兩道旨意,一般看來,是徹頭徹尾的亂命。以一個對河北局面並不熟悉的少年將軍為統帥主持河北戰事,以胡亂拼湊出來的所謂十萬大軍增援河西,只是聽聽就覺得可怕。這還是不算從九鎮集結兵力去河西的鉅額耗費。要知道,從最遠的嶺南到河西是要走好幾個月的。然而,這兩道聖旨,實是隱含著巨大的政治利益。或者說,它本身就是皇帝與地方軍閥勢力互相妥協的結果——當然,是除去張氏之外的軍閥勢力。
這正如一起回城時,傅鐵衣對趙瑟所說的:“看來,皇帝陛下是鐵了心先對付張氏。多了這十萬雜牌軍,號稱精銳第一的河西軍恐怕就該變成下水道了。兵力的強大畢竟不是光靠人頭來充的。張氏鎮守河西上百年,自有他們的操守和底線。張鈺便是放棄張氏一族也絕不會當真讓烏虛人踐踏中原的疆土。皇帝陛下她就是抓準了這一點才敢如此肆無忌憚,藩帥們當然也想趁機在河西插上一把匕首,自是和陛下一拍即和。要不是河北那邊實在分不開手腳,我也會分這一杯羹的。如果我是張鈺,我乾脆就在第一戰就把這十萬人扔去送死。只是,這樣,把所有的藩帥都會得罪死,而且,搞不好會有譁變之虞……”
皇帝怎麼算計張氏的,趙瑟一點也不關心。這和她沒關係,。而河北,她現在想不關心都不行了。她問傅鐵衣道:“那麼張襄呢?他能贏嗎?”如果張襄如傅鐵衣所願的死在河北,那麼,十一會安然無恙地回來嗎?”
“當然不可能!”傅鐵衣神色和語氣都有十成的把握。他說:“皇帝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固然是算計我,也是叫張襄去送死。張襄也算有點天賦的孩子,可惜了。耍別人的大刀這種事,就算他老爹張鈺,就算我傅鐵衣,都不敢輕易去試。他才多大歲數,能有什麼威望,拿什麼去統領我手下的驕兵悍將?別說和流寇交戰,只是己方都指揮不動,便是能贏也是慘勝。皇帝派他去,輸了,正好把下一代河西軍的統帥交代在河北,再派我平寇就是了。贏了,也必是以我傅鐵衣在河北的勢力蕩然無存為代價。皇帝總是不會吃虧的。所以,我不會讓張襄勝的,而且他必要敗得快。我們在河北的基業不是給他練手玩的……”
趙瑟沉默不語。她認為她似乎應該鄭重地請求傅鐵衣在一場必然要潰敗的戰爭中保住十一的性命,然而,這似乎又是對十一的侮辱。趙瑟躊躇不定,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或許,不用她提醒,傅鐵衣也會去安排。
總而言之,宣華二十四年的二月初七,趙瑟和十一在短暫的相逢後再次分離。直到他們下一次見面。趙瑟一直都在為沒能真正和十一說上一句話而遺憾。
那麼,徵人的步伐彷彿帶走了冬日的嚴寒,春天在第二日開始勃發。趙瑟在一夜間擺脫了狗熊冬眠似的遲鈍與慵懶,以無以倫比地熱情投入到對河北的戰局變化的時刻關注中。
對於這個不用別人催就自覺泡在自己府中等訊息的未婚妻,傅鐵衣偶爾也會這樣取笑:“夫人彷彿比我更適合做這個范陽節度使啊!看來小夫很快就可以回家抱孩子了,只是不知道夫人什麼時候給生?”趙瑟便會非常生氣地砸了茶杯,飛奔著跑開。然而第二天,她還是準時會到。
出兵不到十天的時候,一個說不上好壞的訊息傳回來——新任的河北道行軍元帥剛剛到達河北,還沒來得及召集諸將會議,便遭到刺殺。利劍穿胸而過,只差那麼一丁點就命喪黃泉。刺客當場舉劍自刎,死無對證。皇帝雖然生氣,卻毫無辦法,只得下旨撫慰,令張氏派人接張襄回上都休養。皇帝當然沒有就這樣便宜傅鐵衣,放他回河北,下詔以副帥盧文煥為主帥,接替張襄平寇。
傅鐵衣特意吩咐在後花園擺了一桌酒。趙瑟鄙視道:“你現在就慶祝是不是太早了?”
“不是,”傅鐵衣搖了搖頭,倒了一杯酒於地上,沉聲道:“我這是在拜祭盧將軍。我和盧文瑤雖然是多年的對手,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