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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趙瑟的,也就完全沒了投鼠忌器的理由。
萬一他給自己來個伏屍當場,豈不是太可笑了嗎?陸子周想。於是陸子周安撫米餅道:“我不過是去後面看看月亮……”
“哦……”米餅轉過頭去,彷彿是釋然了,然而抓著陸子周的手卻沒有鬆開。這樣,陸子周想不和他搶地方也不行了。沒奈何,陸子周只好與米餅並排坐在一處。他的酒罈被勾在手指上,在兩膝間靜悄悄地晃動。每過一會兒,陸子周便會對著月亮喝幾口酒。而米餅卻很奇怪,他把頭扭到另一邊,不說話也不動。他的嘴巴微微翹著,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生悶氣。這些。陸子周便不關心了。
一陣微風吹來幾縷烏雲,弦月便像抓破的美人的臉一樣留下三兩條黯淡的痕跡。陸子周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米餅怏怏地回首道:“你還真在看月亮?”
“也可以看星星……”陸子周靜靜地答道:“試一下和星月交談,感覺很不錯……深夜的時候,比大河還要浩浩湯湯。唯有此時,才能感受到畏懼和渺小……人是需要恐懼的,無所畏懼比恐懼更可怕……”
“你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突然之間,米餅的怒氣勃然而發。他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來帶她走的,她和他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會私奔。你很快就要變成個人家不要的棄夫了!你竟然還有心思看星星月亮?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啊?!”
陸子周詫異地望向米餅,他承認,這是他第一次正視米餅。米餅在陸子周的注視下,漸漸頹然而失去底氣。他鬆開了陸子周的手,垂頭說道:“月亮有什麼好看的呢,還不是越看越傷心。”
陸子周輕輕笑了笑,仰頭喝了一口酒,月光正好灑在他的面頰。他說:“萬事莫如杯在手,人生幾見月當頭,明白嗎?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辦法的,對她,還是對他都一樣……“
“萬事莫如杯在手,人生幾見月當頭……“米餅咀嚼著這句詩,異乎尋常地安靜下來。很長時間之後,他說:“詩是好詩,只是未免太也無可奈何……我本來一直以為,你這樣多謀善斷,人說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人物應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想不到,你骨子裡竟是如此的感春傷秋,意氣消沉。”
陸子周搖頭道:“不是傷感或者消沉,只是寂寞而已。許多功業,都是一個人的道路。許多時候,人都需要獨自一個人品嚐孤獨……比如我現在,他和她就需要繁華,而我則只需要孤獨……”
米餅相當不耐煩地打斷陸子周的話,有些急躁地道:“我不明白你說的這些。可是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就這樣放手不管!”
陸子周不得不懷疑米餅的態度了,看起來他彷彿是在激起陸子周與葉十一爭奪趙瑟的鬥志一樣。這完全沒有道理,站在葉十一親信手下的立場上,他完全沒有必要找這個麻煩。可總也不能是為了探聽陸子周的虛實吧?在陸子周以事實上相當明確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彷彿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如果這是出於葉十一的授意,那麼,這個男人的存在恐怕就只是為了詮釋何為金玉其外了。陸子周認為,不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儘管陸子周疑惑,並且,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似乎是出於善意上的考量,陸子周還是回應了。他以和非常熟稔的老朋友交談的語氣對米餅說道:“無能為力,你懂嗎,米餅?不光我,還有他和她都無能為力,所區別的只是早一些承認還是晚一些承認……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我去改變什麼。他們需要的只是再確認一下而已。”
事實上,陸子周並不在乎米餅是否能聽懂他的話。在這樣夜裡,即使是陸子周也剋制不住傾訴的慾望。充滿先知腔調的字句像從石頭縫隙滲出的泉水一樣滴滴答答地落下來,可惜米餅彷彿也漸漸陷入了自已的夢魘而不可自拔。
米餅恢復了托腮而坐的姿態,若有所思地言道:“如果我把孩子的事情告訴十一哥,你說他會不會改變主意呢?十一哥這個人雖然死心眼,可是如果他知道她為了他做那樣的事情,會不會感動且改變主意呢?或許他就不會這樣堅持了呢?”
陸子周錯愕不已,他不僅確知米餅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還終於察覺到了米餅不同尋常的感情走向。
米餅又問了一次,陸子周感到痛心。於是,他格外誠懇並鄭重得回答了這個問題:“或許會,但更可能適得其反。葉十一會怎麼想我不知道,可是很多時候,連我都忍不住要想——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為什麼還要放棄?為什麼不能再向前走一步?不能堅持到底,就這樣放棄,意味著的是雙重的背叛。沒有什麼再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