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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份洩露出去。還好我嚇了他一嚇,他才沒有把你的事一起說出來……後來,張大都護的兒子張襄便開始與我結交,為的是叫我刺殺烏虛王族,許以封侯之賞。”
“我就孤身一人潛入烏虛腹地,那是秋後,正趕上烏虛九部每年一次的黑水會盟。會盟後是分贓,要把一年一年以來搶到的財帛糧草,牲畜奴隸,還有婦人瓜分掉。烏虛右賢王生性好淫,當天晚上便將分到的婦人拉來□。我扮成'img'dy_725。gif'/img'子,進入帳篷將右賢王劫持。之後,我便夾持著他一路南返,躲過烏虛騎兵幾十次追殺,跑了近千里,終於回到玉門關下。入關之前,我當著尾隨追吱的上萬匈奴騎兵,一劍斬下了右賢王的腦袋。匈奴騎兵怒極來攻,正中了張襄的埋伏,全軍盡沒。這就是所謂的西北大捷了”
“為了防止走漏訊息,大都護下令將所有的俘虜秘密坑殺,另外悄悄從西北的奴隸販子手裡買來三百烏虛奴隸充作戰俘解入上都以作午門獻俘之用。大都護張鈺給我隨便安插了點軍功,後來就授了正五品寧遠將軍的官職,勉強有資格領兵。”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非有開疆守土平叛之軍功不得封侯,我雖然生擒了匈奴右賢王,卻是沒有辦法公之於眾的。我找張襄和大都護算賬,大都護親口向我保證,五年之內,必叫我官至極品,雄踞一方,超過傅鐵衣。我想張鈺乃是當世第一名將,又素有大志。我向來只會殺人,不會打仗,若不找個好師傅恐怕永遠都不能勝過傅鐵衣,於是便答應了。”
“我因為想你,便和張襄一起回上都。一進城就聽說你和傅鐵衣的婚事。我不怪你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權宜之計,等我們見了面,總能想出辦法來。不久,傅鐵衣果然透過張襄向我傳信,約我在謝府與你相會。我就立即知道,你大約不是傅鐵衣的對手,要我幫忙。正巧那時候張襄的族姐糾纏於我,鬧得張氏雞飛狗跳。張襄自然樂得觀其成,也好死了他族姐的心。”
“我只是沒想到那天晚上在謝府出了點變故,我母親當年的一些舊事竟被無意中翻了出來……這個以後再和你說……我實在是難受,便喝多了……你來的時候,我知道的……清早臨時來了軍令要校場檢閱,想著去去便來就捨不得叫醒你,哪知道竟然是出兵。我們竟是一句話都沒來得說……”
“河北去不得,張襄只好拼著性命受我一劍以求脫身。回來時,我縱然歸心似箭,可是張襄生命垂危,只能慢慢趕路。他夫人薛玉京怕生變故,揪著不肯放我先行一步。這樣,昨天晚間才悄悄回到上都。一回來,我就立即來看你……”
十一回頭去看趙瑟,卻發現趙瑟雖然嘴裡面含含糊糊地應著,人卻不大可能在聽自己說話。她的鼻腔中發出均勻的呼吸,兩隻手臂抱著十一的腿,頭倚著已經睡熟了。
十一心中泛起一陣溫柔,他想:瑟兒就是這樣,每次一和她說正經事倘若不胡攪蠻纏便要打瞌睡。今天她可真是累壞了。
十一輕輕將自己的腿從趙瑟的手臂間抽出來,趙瑟迷迷糊糊間發出一聲抗議,十一塞了個大迎枕給他抱,她才乖乖地翻了個身睡去了。十一拉開錦被替她蓋好,翻身下床走到外間。
米餅坐著擦劍,見十一出來起身迎接。十一聞到他口中的酒氣,皺眉道:“你怎麼也喝酒了?陸子周灌的?”
米餅不知怎麼樣回答,便只好說:“已經醒了。”
正說話間,聽見外面“吱嘎”一聲門響遠遠地傳來,接著便有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忽遠忽近。米餅透過門縫窺探,但見陸子周從傅鐵雲的臥房出來,繞過這裡往後院去了,身後有一個侍奴跟著,彷彿便是傅鐵雲帶來的,屢屢被迷糊喚作“人參娃娃”的藥童。
十一沉吟道:“我去看看,你在這兒守著。”便換好夜行衣,躍上房梁,輕輕揭開兩塊瓦片,從房頂上去了。
陸子週轉到後面花園最僻靜的一處假山背後,坐下對“人參娃娃”道:“你去吧,今天晚上我不睡了,在這兒看看月亮,明天早上你來接我便是。”“人參娃娃”擺上酒果之後,便當真走了。
陸子周神色頗為落寞,靠著山石坐了片刻,喝了幾杯酒,一時間竟有了幾分疏狂的醉意。他搖晃著酒杯,對月長吟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十一開始以為陸子周這是和他說話,嚇了一跳,仔細一聽,才知道不過是對月吟詩。心中不由笑道:這人真是無聊,倘使活著無趣,那便找點趣味來,倘若壯志未酬,那便縱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