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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僕婦隔不了一盞茶功夫便要請人出去與歐陽憐光相見。奈何那些人去得快,回來得更快。去時壯懷激烈,誓在必得,回來時卻臉色慘白,兩眼發直,一看就是被歐陽憐光拍得不輕。大多數人自持身份,放不下臉面去打聽題目。只有那般遊俠兒嬉皮笑臉地攔住去路打聽,一般換來的都是一記白眼,偶爾有人回答,也是擺手說一句“告訴了你也沒用”便灰頭土臉地去了。
如此一來,趙瑟的好勝心倒被激起來了。她湊到十一的耳邊說:“我們一定得贏了歐陽憐光這女人!十一你好好努力,讓歐陽憐光哭著喊著非要取你。到時候,你可就不要她了。你給她說:‘歐陽大人,在下不過是隨便下場玩玩,蒲柳之資,實在不敢委屈大人。何況在下已有愛人,馬上便要傢人,辜負了大人的好意,請大人千萬贖罪。’哈……”說道後面自己也忍不住得意地小聲笑起來。
十一在趙瑟的面頰上點了一點,曬然道:“我就說人家招親你跑這麼快做什麼?原來竟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十一搖搖頭,半響有些苦澀的問:“你這樣放不開,是因為陸子周吧?”
趙瑟一怔,笑容僵在臉上。只因為陸子周和歐陽憐光的舊事,她屢屢將歐陽憐光視作假象敵。這種心理雖然無聊,雖然極沒有風度,但倘若是其他的人,甚至是陸子周本人指出這一點,以趙瑟之厚臉皮,最多也就是笑幾聲便拋開了。然而,由十一這樣說出來,真真讓趙瑟既無言以對又無顏以對。
趙瑟從來不知道,從十一的口中說出其他的男人的名字會讓自己如此難受。而偏偏十一說出來的這個名字又是“陸子周”,偏偏又是她的丈夫,她註定了要糾纏一生的男人,她已經對不起併發誓要用一生來補償的男人。
十一與子周,她最愛的男人與她最放不下的男人。她為了得到她最愛的男人以最不可原諒的方式傷害了她最放不下的男人;她因為她最放不下的男人的緣故,拉著她最愛的男人去她最放不下的男人以前的女友招親的擂臺搗亂。現在,她最愛的男人以最直接的方式拷問她。沒有比這更令人哀傷的情景了。
趙瑟勉強剋制住心中的意氣翻騰,眼睛壓上十一的肩。溼氣在十一的肩頭潤開。
“我沒有辦法,十一……”趙瑟含含糊糊地說,“如果是不曾出現過,不曾存在過的東西也就罷了……我有了你,我可以再也不看別的男人一眼,我可以再也不取其他的男人。可是子周他一開始就傢個了我呀……寫休書不要他了嗎?永遠都不在乎他了嗎?不能這樣殘忍的……我也做不到……”
十一的唇角有扯出一個遲疑的笑容。他靠在趙瑟的頭上,帶著些許的遺憾和不解道:“你這人啊,從來都不知道既然要傷害那就一定要傷害到底,半吊子的東西最可恨。就像殺人不肯一劍斃命,偏要拿鈍刀磨脖子一樣。真不知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像你這般一樣,還是隻有你自己沒有決斷之力。”
“有啊!”趙瑟頓時來了精神,指著外間笑道:“若論殺伐決斷,特別是壯士斷腕之類成大事者的本領,再也沒有人比今天這位歐陽憐光更勝一籌的了!”
十一不禁莞爾,捏住趙瑟向上揚起的鼻尖道:“可惜啊,她來得遲了……”
這一番小小的口角引來廳中眾人屢屢回望。趙瑟做賊心虛,便老實起來,只敢趁著人來人往,亂的時候說幾句風涼話:“你看他們去了連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便被趕出來,八成是一道題都沒答上來。不知歐陽憐光這女人出了什麼缺德題目!”
雖說快,但畢竟架不住人多,輪到十一之時已經是午後時分。趙瑟一把拉住十一的袖子,對那僕婦說道:“我們是一起的,不用分開!我是他的小跟班,不傢人的!”
中年僕婦目光如電,在趙瑟臉上一掃,便和氣地道:“既是不打算傢人,一起去無妨,堂中尚有我家大人請來的見證人。上都的名媛小姐們倘若有意,也都可入座觀戰。如此,兩位便請吧。”說罷,引著趙瑟和十一兩人拾梯上樓,到最頂層的觀星臺。
觀星臺上並無什麼擺設。臺上照例有一半搭著涼棚,上面纏著些茂密翠綠的蔓藤葉子。五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三五朵花蕾含苞欲放。涼棚的深處是幔帳,米黃|色的緞子,繡著同色的水紋。觀星臺正中,看大小彷彿安置著一方大書桌,上面蓋著布,看不分明。樓梯口架這一面小小的鑼
除此之外,觀星臺上更是人多,圍著四周坐滿了三層,多是上都的貴婦名流們約齊了過來捧場。畢竟皇帝給了聖旨的,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上首還坐著一個老頭子,趙瑟認識,乃是皇帝身邊第一得力的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