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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一那種“戰鬥遠去了,熱血還不能冷卻下來”的感受。
目前,十一作為河西軍的將領,受河西大都護、武安侯張鈺之命,正忙於在玉門關外構築一整套防禦烏虛騎兵閃電攻襲的要塞體系。宣華二十四年烏虛騎兵大舉叩關,河西土地淪喪過半。到今年年初,張鈺好不容易擊退來犯敵軍,收復失地之後,痛定思痛,終於下決心採納幕中謀士顧長卿的策略,上奏朝廷沿河西邊境構築一套堅固的防禦體系。皇帝准奏之後,張鈺便將主持修築之事交給了剛剛才在前一場大戰中因為戰功晉升為從四品下宣威將軍的葉十一。
當時,他是這樣對他的平生最得意的弟子說的—— “十一,我知道和枯燥無味的築城挖溝相比,你更期盼激|情澎湃的戰鬥。那種百萬大軍交相鏖戰的戰鬥我也喜歡。但是,你得記住,真正的名將首先都是耐得住枯燥與寂寞的。一切輝煌與勝利都是枯燥準備和寂寞等待的延伸。這是我教給你的最後一件事。等你學會了忍受枯燥與寂寞,我們就一起去征戰天下。”
十一一句話都沒有說,用簡潔的一禮接受了張鈺交付的使命,開始專心於防禦體系的構建。
按照預想,整個河西防禦體系以玉門關和陽關為重心,其間依託山川形式,修築數百座互相呼應的要塞,或屯兵甲、或屯糧草。一旦體系建成,烏虛騎兵將再難突襲河西重鎮。
這樣的防禦體系,毫無疑問規制宏大,動起手來千頭萬緒。倘使交給平庸的將領負責,必定焦頭爛額,不堪重負。而交付給十一,證明張鈺的確是有眼光的。在經歷過一開始的手忙腳亂、逐漸順手之後,特別是在十一和張鈺特別派來協助他的謀士顧長卿之間的磨合期結束之後,體系的修築本身越來越難以消磨十一過分旺盛的精力。
十一的確是在認真負責體系的構築,然而,在他的內心卻不停的渴望著戰鬥。他從一開始就習慣於攀登和戰鬥。起初是用劍,現在是用旗幟——在另一種形式上,這是更鋒利的劍;起初是為了殺人,現在是為了功業——在另一種形式上,這是更大量的殺人。昂揚的鬥志和熾烈的熱情在他 過去的生命歷程中已經完全浸入了他的血液,宛如他天生的兩翼。現在,為了張鈺所說的名將的磨礪,他不得不勉強自己收攏翅膀。在整個過程中,他深切的體會到了枯燥與寂寞承受起來是怎樣的折磨。這讓他煩躁,而所有的煩躁只能向趙瑟傾訴。正如他在信中所寫:
“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很重要,並且我發誓我在努力。但是一切都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難以忍受。每當太陽昇起來的時候,我總能聽見我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戰慄。我只能和你說,我的瑟兒。有的時候,我甚至在盼著烏虛進犯,或者乾脆來一場叛亂好了。”
趙瑟拿著這封信的時候想:子周說十一是野心勃勃的男人,果然不錯啊!想到這裡,她猛然意識到自己想起的是陸子周的話,心中不由一滯,人就有點神遊太虛的意思。短暫的發呆之後,她甩了甩頭,隨即就露出一個心滿意足微笑。她想:這可都是我的功勞啊!回來一定要讓十一承認。”
能激發出一個男人的野心,併成為他野心追逐的物件,任何一個女人聽到後都會開心的。而趙瑟,也不是一點兒虛榮心都沒有。
趙瑟摟著米餅的肩膀出神:真的好想十一啊!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弄回來……
於是,在宣華二十六年的新春到來之前,趙瑟照顧傅鐵雲的病情之外的心思,便全都放在瞭如何把十一從河西軍調出來的事情上。這樣的事,單憑趙瑟所在的中書省明顯是不夠分量的。一般說來,她的祖父大人崔景之所盤踞的兵部的調令和河西大都護張鈺本人的同意二者缺一不可。而趙瑟現在連自己親祖父都說服不了。
新年之前,因為趙瑟總是在苑國公面前提起這件事,苑國公終於搭腔了。
“為什麼這麼性急呢?現在不好辦哪!”
趙瑟終究不好意思說是自己想她的情人了,咬了咬牙將十一的信摸出來,半遮半掩地蓋住那些情話,單摘出一兩段給自己的祖父看。她遊說道:“現在烏虛元氣大傷,三五年不會犯邊。十一繼續留在河西軍就沒什麼意思了。反正他修了快一年的城牆,總也該能和天下名將一爭長短。不如換個地方,早日讓他建功立業吧。”
苑國公笑笑說:“現在的年輕人啊,果然都是野心勃勃。殊不知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人的功業卻是多少天下蒼生的性命堆砌起來的。”
趙瑟便有點兒腹誹祖父了。她心道:祖父大人你這番場面話當真是說得漂亮啊。這麼多年,您和祖母大人為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