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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外號“鬼頭刀”的刀貴祥將軍,除了格外受葉十一寵信之外,真是一點兒特務天分都沒有哇!
歐陽憐光離開中樞多日,人與事畢竟都隔膜了。於是決定不動聲色,先遞上關於漢中談判結果的奏章,探查一番再作計較。然而,沒想到,這一次,進了大明宮,連葉十一的面都不曾見到。
葉十一起居是在紫宸殿,處理政務則是在宣政殿。鳳儀年收復長安以後,只要他人在上都,就是這樣。然而元月初九日這天,葉十一併沒有駕臨宣政殿理政。按照內侍省的說法,原因是“殿□體不適”。但這已經是葉十一連續沒有出現在宣政殿的第二天了。倘若從時間上算,自從徵南軍主帥宇文翰關於攻克金陵的奏疏呈入宣政殿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公開露過面。
“不錯嘛,很像藏起來躲避暴風雨的感覺。”歐陽憐光在心裡小聲嘀咕著:“不過現在可不是避其鋒芒的好時機……”
歐陽憐光近來雖然屢屢出使外派,好在中書省三品高官近臣的頭銜倒還一直留在身上,可以不必擔心在宣政殿外就吃閉門羹。然而,越過了宣政殿,闖不過紫宸殿。即便是歐陽憐光,也只能止步於紫宸殿的階下了。內常侍唐青親自出面擋駕,和風細雨卻又堅決而堅定地傳達葉十一不見的意思:“歐陽大人暫且請回吧。主上身體不適,今日實在是不能見您了。奏摺下官轉呈便是。”
歐陽憐光仔細打量唐青,見他眼底一片青黑,強打精神的樣子十分明顯,遂嘆道:“如今長安滿城風雨,盡是流言,聽聞飛魚衛也新換了指揮使,想必唐大人也是非常辛苦的。”
唐青自歐陽憐光手中接過奏章,笑笑道:“我們做臣下的,何談辛苦,只要能為主上分憂。”
“唐大人說的是。”歐陽憐光點點頭,就此告退離去。
宮門口,小童清風正踮著腳尖向內張望,旁邊不遠處是明月牽著馬和一箇中年健僕站在一處。一見歐陽憐光,清風便迎上前去,指著那健僕說道,江中流大人派家僕下帖子,晚間在家中設宴為她接風洗塵,請她務必賞光前來。健僕隨即上前施禮。歐陽憐光見天剛正午,便道:“回覆你家大人,現今時候還早,我久不回長安,趁著天色好,正要四下裡逛逛。晚些時候再過府與他一敘。”
健僕施禮退去。歐陽憐光遂帶著清風明月往坊間最繁華處一一逛去,就連之前極少踏足的輕歌曼舞堂都走了一遭,點二三時下當紅的倡伎歌舞一番略作消磨自是不在話下。直到將要宵禁,才打馬前往江中流府邸。
江中流的新府,是從前長慶侯的府邸。鳳儀元年葉十一收復長安,長慶侯受柳氏叛亂的株連,全家被殺,府邸就被賞賜給了江中流。這座府邸是宣華年間修造裝修的底子,規制很是寬敞,稍作清理,便是美輪美奐,富貴逼人,極是合江中流的口味。然而只因太合江中流的口味,所以歐陽憐光並不喜歡,每每做出“格調低下”的論斷。好在今晚的接風宴,江中流設在了整個府邸裡唯一一個不那麼低下的所在——密室。
從密室二字可知,江中流這接風宴,說是接風宴實際算不得是個宴。連上菜的帶倒酒的,就江中流一個人。連主人帶客人,滿共就兩位。這規格,充其量就是個小酌。至於說到實質——所謂吃飯,在歐陽憐光和江中流這種關係,實際上一筷子不夾、一杯酒不喝也是可以的。正如江中流自己所說的那樣:“我已經和你坐上同一條船了,除了同舟共濟,也沒有別的什麼好選。”
當時,他們正在談論長安城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關於長安城裡新近流傳的一則流言,你是怎麼看的?”江中流問。
“你說的是哪一則流言?”歐陽憐光反問道,“就在今天,我至少聽過了十幾個版本的流言,都是關於趙瑟的真假。”
“就是趙瑟剛剛在金陵被擒。就有人在關洛道上看見她本人……”
“無稽之談。”歐陽憐光明顯聽過這個傳聞,立即毫不客氣的反駁道:“趙瑟如果要逃,早就逃了,何必等到今日。就算她果真逃了,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為何偏要自投羅網,往關中來?沒有這個道理。姑且就算趙瑟真逃了,而且還是往關中來了。傳言中她是出現在謝氏扶靈的車隊裡,被關洛路上押運糧草的一名參將認出來的。可趙瑟是什麼人,不是隨便一個區區參將能夠識得的吧?退一萬步講,這名參將的確之前見過趙瑟,可趙瑟是個孕婦,和傳言中所說根本不符。”
“那麼你是覺得傳言不可信嘍?”江中流斜過眼睛,意味深長地問。
歐陽憐光不知怎的,忽然一口氣就洩了,搖頭道:“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