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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押解趙瑟回上都明正典型的詔書正式下發以後,上都就進入了快速運轉的狀態。從三十六部的長官,到上都各官署的不入流的微末小吏,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陀螺一樣的亂轉。別樣的精氣神開始在人們的臉上滋長,昭示著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無數野心勃勃卻一無所有的人不約而同來到上都,準備拳打腳踢大展宏圖——他們之中,在今後一飛沖天的不在少數。當然,半中央掉下來摔死,甚至於還沒有起飛就被一腳踹進泥淖裡的更多。也許在若干年以後,也會被冠以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之類的評價。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對於葉十一而言,開始已經是結束了。時代的榮光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孤獨的獨裁者罷了。當陣痛的餘韻還在他的精神世界消散不去,他的肉體已經開始享受權利者權力以外其他附加不容拒絕的特權。
首先,第一樁特權,加班。
偉大的人物總是精力充沛,也許反過來說也成立——他們不充沛不行。每一天都有無數的事情等著他們去決策,而他們又不可能像他們的子孫後代那樣慷慨放權,於是只好加班。這一段時間,葉十一幾乎每一天都要在宣政殿呆到很晚,有時甚至需要通宵達旦。直到元月十五日這天晚間,兩封不同的奏疏擺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其中一份奏疏是金陵的宇文翰進呈的,主要是報備押送趙瑟前往上都的路線兵力等等事由。為了保證將趙瑟平安順利地押到上都,並且考慮到趙瑟即將分娩這一現實困難,押送的路線選擇水路。一支由八千精兵和五隻戰艦組成的艦隊將沿漕運路線押送趙瑟直至上都。這個兵力對於押運犯人來說簡直是誇張了。除非公開動用正規的軍隊,否則沒有任何人有任何可能能夠將她救出來。而另一封奏疏則來自巴蜀,按照朝廷的要求,已故蜀王的小公子將啟程前往上都接受朝廷的封賞,隨行人員有陸子周、沈文秀……
葉十一心裡有一點煩躁,從看到陸子周的名字時就開始了。他很矛盾。他不希望趙瑟被自己下令押回上都的樣子被陸子周看到,但隱約中又似乎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彷彿他已經沒有資格在意這種事了。於是他在不情願中摻雜了一絲雀躍——或者簡單的說,那是一種受到了虐待的痛苦與快感。於是,他將兩份奏報同時攤開,躊躇不定。
一名內侍送茶過來。他將頭垂得很低,將托盤舉得很高,顯出十分恭敬的樣子。然而,葉十一總覺得他恭敬地垂著的頭下面,一雙眼睛正悄悄在桌案上那兩份奏疏上打轉,於是,他出聲喝道:“你在看什麼?”內侍打了個哆嗦,彷彿失手打翻托盤的樣子,茶盞就挾著凌厲的風聲向葉十一的胸口撞去。
就算是內侍害怕,這未免也太誇張了。那麼,這就是很明顯刺殺了。
權力者的第二樁特權,刺客。
葉十一側身避過茶盞,扮成內侍的刺客已然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軟劍,欺身上前。葉十一頓時熱血沸騰,飛身抓起殿上陳列的寶劍,棄了劍鞘,與那刺客戰在一處。一時之間,你來我往,倒是打得熱絡非常。這個時候,殿中早已嚇軟了手腳的內侍才反應過來,尖叫著“有刺客”,連滾帶爬的向殿外去搬救兵。
那刺客猛得劈出一劍壓住葉十一的劍身,同時手迅速在自己臉上一抹:“十一哥,是我!”
“米餅?”葉十一本來就有懷疑,這時手便不由停了。
“十一哥,你放過趙瑟好不好?”米餅看著葉十一說,他的眼眸裡是殷切得晶瑩的期盼與渴望。
這是葉十一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罪犯,他對著米餅的眼,對著他越來越絕望的眼睛,用比他更絕望的語氣說道:“不行。”
米餅的身體明顯晃了一晃。侍衛執著戟,舞著刀衝進來了。米餅緊抿了嘴唇,揚起劍便要回身殺入人群。葉十一卻在這時候橫刺過一劍,攔在他的身前。於是,兩人便又重新鬥在了一起。
大明宮這麼精彩的搏鬥自從當年葉十一闖宮那次就再沒見過了,侍衛們都看花了眼。唯一所不同的是,由於葉十一親自下場,禁軍的人數優勢再也發揮不出來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主上與刺客劍光閃爍,招式越來越快,最終化作一個光團,由紫宸殿一路向後宮深入。一直到了西內的圍牆邊,刺客忽然暴起一陣急攻,然後只聽“咔嚓”一聲,葉十一手中寶劍斷為兩截,連退兩步。侍衛們立即圍上來,將他護在身後,抬頭一看,刺客已經飛出圍牆,遠遠地只剩下一個黑影。衛伯貞立即派兵去追,同時跪下請罪。
葉十一道:“算了,先去捉拿吧。夜叉的刺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