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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仗。屆時巴蜀的元元趁勢突破越鷹瀾把守的漢中乃至散關,狄桂華乘勝追擊突破武關。進攻已經到達了極限的張襄、曹秋何等北伐軍也可以再賈餘勇,一擊函谷,一收晉陽。傅鐵衣也會擺脫“金匱之盟”的束縛,徹底撕毀盟約,出太行之脊背徑取大同。關中河東在四面楚歌之下立即就會崩潰。
而如果勝得是葉十一,崩潰的就是北伐軍了。張襄、曹秋何在中原的防線立即就會被俯衝而下以逸待勞士氣正旺的河東鐵騎衝得個稀巴爛,然後不得不全線潰退。而葉十一一旦佔據南陽,必定會挾著全勝之勢繼續進攻。那麼,元元將不得不拋開關中的戰事,立即回師鞏固襄陽,以抵禦南陽易手帶給荊襄的巨大威脅。同樣的,以趙瑟、薛玉京等人代表的兩淮士族的根本之地壽州也會在同時遭到完全一樣威脅。而荊襄一失,巴蜀再無逐鹿天下之力;兩淮一失,江南旦夕而亡。
就在這樣地背景下,甲申年十一月初十日,南陽之戰正式爆發。
是役,葉十一擁兵十四萬,是進攻的一方。南陽方面加上與羅小乙從武關撤出來的兵力,狄桂華能動用的兵力大約在十萬到十一萬之間,據戰略要地南陽反擊。在葉十一或者狄桂華這一等級的統帥而言,這麼一點兒兵力上的差距和攻守上的優劣經過四捨五入,全部都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此番可以算作是勢均力敵,公平的戰爭。最後決定勝負的,可能就要看上天是站在誰的那一邊了。
那麼,上天究竟會站在那一邊兒呢?
這個問題,即使是唯一提前預料到葉十一會進攻南陽的趙瑟也感到茫然無比。於是,她忍不住在某個清晨和陸子周談論起這件事:“子周,你覺得南陽大戰,最後他們誰會贏?”
“我不知道……從私心講,我當然是希望狄帥能贏,”陸子周說道,“只不過,我的希望並沒有什麼作用罷了。”他的語氣平平淡淡的似乎不帶一點兒感情。儘管他說著這樣的話,卻讓人睜大了眼睛也找不到宿命的哀傷和世事的無奈,以至於連“力不次”似的感懷都被沖淡了滋味。
趙瑟心中感覺彆扭不已,屁股壓在繡墩上卻彷彿很難一動不動地端坐著。於是,她回過頭來去看陸子周的眼,特別笑得嬌俏地問,“不然我們再來打一個賭如何?”
“別動!”陸子周按住趙瑟的頭,對著妝鏡用手中的黛筆在趙瑟的眉梢勾勒上了最後一筆。擱下筆,他說道,“那麼,你打算賭誰贏?”
“啊……”趙瑟瞪著妝鏡裡娥眉粉面無言以對。是啊,她應該賭誰贏呢?她又能賭誰贏?她連她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了。
鏡子裡的美人扯著嘴角向她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她垂下視線,最終也是靜靜地說:“我不知道……”
不過,她知道不知道的也無所謂了,反正該做的事情總要一樁一件的做起來。總不成葉十一和狄桂華決戰,大夥就都乾瞪眼瞧著,什麼都不做。這跟想幹不相干無關,就算你不想幹,不願意幹,背後也會有命運的手推著你幹,就像車推上了狹道,就只能一直往前推,再想要調頭早已不能夠了。
甲申年十一月十五日,為了保證中原各路兵馬的糧草補給無虞,薛玉京挺著七個多月的身孕離開金陵前往壽州。
對於不得不要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舟車勞頓前往那麼靠近戰場的地方,並且還要辛勞理事,趙瑟心裡十分之過意不去。但這也是毫無辦法的事。葉十一的軍隊從武關橫插過來,即使他什麼都不做,對北伐軍西向的糧秣傳輸都將形成極大的威脅。這是非得要薛玉京親自坐鎮才能處理得了的。並且,壽州離南陽實在是太近了。不僅薛玉京,包括趙瑟本人的家族,兩淮大士族的根基多在與此,她們是不得不考慮狄桂華戰敗的可能併為由此而來的最壞後果做出佈置的。能主持這樣重大到甚至牽扯到全域性的佈置的,也只有趙瑟和薛玉京而已。但趙瑟是不能離開金陵的,她還得忙著為疲敝的北伐軍補充新鮮的血液,使後繼無力的軍隊振奮起來,堅持到南陽之戰落幕。然後,如果有可能,她才有力量和元元爭奪天下的歸屬。
做完了這一切,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等待是總是令人焦慮的,然後上天似乎也無法忍耐這焦慮,於是乾脆讓南陽之戰以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戛然落幕。
南陽之戰,可謂是虎頭蛇尾的典範。這場戰爭,在全天下的驚愕矚目中轟轟烈烈的開場,最後卻在全天下的驚愕失聲中黯然落幕,堪稱以驚愕始,以驚愕終,為後來的野史工作者提供了無盡的發揮餘地,同時也為後來正統的史官們留下了一個抓破頭的難題。
簡而言之,南陽之戰可以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