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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窗戶紙,說出所有人心底深處最自私最隱秘的算盤。一時之間,眾人都失語了,周遭一片死寂。萬百千更甚,被歐陽憐光罵得狗血淋頭當然也顧不上了,“唰”地一下,黑臉變白。說到滅李氏族的人,他是無可爭議地排第一,歐陽憐光都得排第二。
“那咱們可怎麼辦……”他喃喃地問歐陽憐光,直接把她當救星了。
這句話也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於是大家夥兒一致都去看歐陽憐光。
“恐怕只能靠主上來決斷了,”歐陽憐光輕聲道,“母親倒還在其次,關鍵是孩子。只要不是女孩兒……”
那麼,葉十一有什麼決斷呢?
他沒有做出任何有建設性的決斷。怒火沖天地離開宣德殿之後,他就一直滿大明宮地亂轉。期間共計踢倒水缸一對,扭斷白玉獸頭七個,砸碎瓷器四分之三套,外加踐踏草坪無數。在搞破壞的同時,葉十一幾乎興起了一走了之的荒唐念頭。不過幸好這個念頭只是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完全沒有付諸實踐的打算。否則一旦他不再是大明宮的主人,他這種嚴重破壞公物與環境衛生的行為鐵定是要被城管拘留並被罰款的。
最後,葉十一打算先去見一見李芛。這算不上冷靜下來之後的決斷。或者更多的是目前還無法痛下決心,所以總要找一些事去做。
葉十一見到李芛的時候,她正仰面躺在睡塌上。右手覆了額,左手伸出來給御醫診脈。御醫跪在地上,慢聲細語地說著,“……胎兒很好,大約生產就在這幾日……不過,有些寒症……不妨事,不妨事的,吃藥施針就會緩解……”
“殿,殿下……”御醫抬頭,猛然間看見葉十一,於是立即就緊張起來。葉十一揮了一下手,他如釋重負地退開一邊。
李芛拿開額上的手,睜眼笑得朦朦朧朧地:“十一郎,你來了……坐這裡啊……”她拍了拍床榻。
葉十一站在那裡沉默了好一陣,突然開頭問道:“那個時候,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是重逢以來,葉十一對李芛說的第一句話,實在是突兀得很。李芛卻仍是朦朦朧朧的笑著說:“是趙錚救我出去的。”
葉十一晦暗的心情振作了一些,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繼續問道:“他人呢?怎麼沒看見和你在一起?”
“啊,他想挾我去江南,被我處死了。”李芛閉上眼睛,輕描淡寫地道。
葉十一心中一陣翻騰。他盯著李芛仰在枕頭上,長長的,泛著白色的,細細的脖頸,很有扼住扭斷了它的衝動。然而不知為什麼,他的手腳像是被扼住了似地,一動無法動彈。
內官適時的前來稟告,歐陽憐光到了。李芛“霍”地睜開眼,搶先說道:“憐光啊,我也很想她見一見呢!讓她進來。”內侍見葉十一沒有反對,便出去傳喚了歐陽憐光上殿。
至少從表面上看,歐陽憐光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她行了禮,又笑笑地說了兩句“恭賀陛下歸來,洪福齊天”之類的話,然後就公然湊到葉十一身邊跟他說悄悄話。
“主上快去吧,江中流被那位趙二公子折磨得快出癔症了都,您再不去他恐怕是要扛不住得辭官不幹了!”
葉十一轉身就往外走。歐陽憐光稍遲了幾步,待葉十一出殿之後躬身向李芛施了一禮,道:“陛下,臣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想請陛下賜教!您既然要回來,為什麼不選在殿下回長安那天哪?”
“真是辜負了你這麼好師傅啊憐光,奈何非是不想而是不能。”李芛從榻上支撐起半邊身體,笑容裡滿是勝券在握:“不過,好在還有孩子……”
歐陽憐光點點頭,說道:“這個臣可不曾教過陛下。臣只會用勢,不會用情,因為情之一事最靠不住,是算不準的……臣告退!”說完這句話,她就走了。
關押趙二少的所在,就是均輸署的花園。葉十一親自前往,江中流當然是要迎接的。但見他奔出門來,一面下跪一面臉上的肉還哆哆嗦嗦地低聲唾罵什麼“流氓”,就知道他大約真被這位響噹噹的趙二少氣得不輕。
說到“流氓“二字,實際江中流並沒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他自己就很有這方面的風采嘛!奈何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小流氓遇見大流氓,又只敢動嘴不敢動手,那當然只有灰滅的份了。
所以,葉十一一路往裡走,江中流就一路勸說:“主上,你千萬別去見趙簫。這號混蛋,就是欠揍!您把他交給憐光。”
然而葉十一今日心情實在實在是糟透了,並沒有跟江中流同病相憐的自覺。他揮了揮手,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