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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權辱國?”江中流發出一聲嗤笑,側過目光瞥向秦少白。嘲諷與自嘲一閃而過,然後他突然一正顏色,認真說道:“順潮流者昌,逆潮流者亡,這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
秦少白看著江中流那副模樣,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將手中摺扇一甩,站起來揪住江中流的頭髮,握拳就往他臉上打去:“順你XXX啊,逆你口口口啊,打死你個不要臉地老混蛋!”
“你才是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江中流立即奮起反抗,扭身與秦少白扭打在一處。
於是,當兩人的護衛衝進門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敵我雙方兩位和談大使狗熊一樣扭抱在一起滿地亂滾的景象,堪稱外交之恥。
好不容易將兩隻狗熊分開來。看著互瞪眼珠子的兩個人,侍衛們正不知該怎麼好呢,不想他們突然自發和了好,勾肩搭背地開始對飲,又叫來倡伎一陣吹拉彈唱。一氣鬧到了後半宿,江中流一拍秦少白的肩膀道:“回去睡了,走,我送你回館驛!”
秦少城伸了個懶腰,站起來道:“我想我的館驛今晚被徵用了,你送我,是打算和我一起去捉姦麼?”
江中流一怔,隨即將頭搖成一隻撥浪鼓。
於是秦少白又重新坐了回去:“哦,那我自己也不打算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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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坐在妝鏡前,拿一柄象牙梳子緩緩地梳理頭髮。半乾的頭髮從側面垂下去,瀑布一樣,一直垂到腿彎處。她從鏡子裡張望自己的臉,發現在蠟燭的光線下,那張披散了頭髮的臉有著近乎於妖治的動人。
“我的模樣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趙瑟手指觸上自己的臉,自己審視鏡中的容顏,“也許是變老了的緣故……”
趙瑟閉上眼。她的心力有一些莫名的緊張。等待什麼人的感覺,在她是很少有的。象牙的梳子卡在髮結上——半溼的長髮總是愛結在一起的,她梳不開。自己親自梳頭的經歷,在她也是很少有的。“咚”地一聲,趙瑟有些煩躁地將梳子扔在妝臺上,出身呼喚道:“來人!”
屋裡安靜得只能聽見心跳。趙瑟有些後悔,然而轉念又忍不住極負氣地想:“不喜歡又怎麼樣?難道要我親自來梳頭嗎?”
身後傳來掀動帷帳的聲音,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趙瑟又有些洩氣了,想說不必,然而似乎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伴隨著那腳步聲由遠而近,她沒由來地緊張起來,彷彿渾身的骨頭和血肉都僵硬起來。她想睜開眼睛,內心裡偏又矛盾著不想睜開。在這種矛盾的掙扎裡,她被一雙手臂環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然後肩膀上被輕輕地一壓。
趙瑟長呼一口氣,那些僵硬的骨骼和血肉似乎一下子都軟和了過來。她睜開眼。那個男人全神投入的抱住了她,閉著眼,頭側著靠在她的肩膀,輕聲道:“瑟兒,瑟兒……”
趙瑟從鏡中審視男人的臉。毫無疑問,他的容貌比五年之前更加出色。三十歲,三十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光芒四射的年紀,磨礪掉了少年時代的全部稚氣,磅礴的激|情還沒有來得及從他的體內衰退。而她,二十九歲,花到酴釄,女人的美麗綻放到極致的韶光。她第一次以一個女人的眼光打量他。猛然間才發現,他的神情竟是這樣的可愛,宛如蒙童。以至於這一刻,她幾乎忘記了他曾經背叛了她,他曾經殺戮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她的圖騰……
趙瑟不禁自嘲地一笑:越是危險的東西,似乎很委屈地團成一團的樣子,就越讓人無法抵抗啊……
葉十一睜開眼,光芒四射的眼眸在鏡中與她對視。趙瑟慌忙間移開了目光,不知為什麼,她忽然失去了和葉十一對視的勇氣。
“抱我起來,”她努力讓你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冷酷一點兒,“去床上。”
他將她抱起來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好像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趙瑟解開白絲的浴袍,躺進薄薄的錦衾,背對著他說道:“上來吧,哦,脫掉衣服。”
趙瑟感覺他輕輕地躺了進來,從後面用力抱住了她。她想流淚,努力平復著自己聲音裡的戰慄說道:“開始吧。”
當他進入她的一剎那,趙瑟心中轟地一聲巨響,彷彿什麼重要的東西倒塌了。她知道,她完了。儘管這個男人背叛她,傷害她,逼迫她。那些她生命中的最重要地男人,他殺死他們,他驅趕他們。可是當他抱緊了她,與她合為一體,她還是沒有辦法不愛她。
趙瑟幾乎覺得自己犯賤得可恨,她恨不得一刀殺死自己。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與罪孽感讓她淚流滿面。她用手去打,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