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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問道:“猗猗那裡怎麼安排的?”
五音“啊”的一聲答道:“昨晚小公子一走,奴婢便叫保姆收拾了東西跟過去伺候。小公子本是不答應的,後來候爺開口讓留下便留下了。”
“處置得甚好!”趙瑟點頭讚許。
這時說到傅鐵衣,趙瑟不由心中感慨:倘若當初取了傅鐵衣便不會有今日的煩惱了。這念頭在趙瑟心中一轉就把她嚇了一跳,忙一蹦三尺高將這不靠譜的念頭甩到爪哇國去。只在心中罵自己:真是腦子壞掉了,想什麼呢?讓十一知道了與你沒完!
趙瑟心中煩亂,畢竟還是換下官服,出門去找傅鐵衣。前塵舊事,終究要有個了結,只將孩子往人家懷裡一仍便算是沒事了,那也忒便宜了吧? 她打著接傅鐵雲的旗號登門,自然是見不到那小鬼的,只在花廳裡見到了傅鐵衣,頗覺相對無言,唯有發呆。傅鐵衣笑了笑,索性推開茶盞道:“出城騎騎馬吧。黃河氣象雄渾,頗有一觀。封凍之前去瞧瞧很是不錯。”
趙瑟一呆,她倒是沒想到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傅鐵衣便調侃道:“放心。葉將軍在城南操練,咱們往城北去,不會撞上的。”
“不……我不是怕撞見他。”趙瑟手足無措的解釋。
於是,趙瑟和傅鐵衣便打馬出城。並不帶從人,兩人一前一後打馬的原野上飛馳。冬日的原野,漫坡黃草,滿地白霜,快馬馳騁於其上,裹著呼嘯的涼風,總別有一番不同於夏繁華情懷的山高水遠在裡面。只讓人覺得越是飛馳,越是天高地闊。越是奔騰,越是遼遠宏大。
兩人一路飛馳到黃河邊上才勒住馬兒。大河湯湯,果然不凡,直讓人心胸彷彿都開闊了起來。
“對不起,阿傅。沒有什麼能拿來補償你的東西,我很過意不去。”趙瑟在後面對傅鐵衣說。她不自覺地用了當年在上都時對傅鐵衣的稱呼。這是她在婚變之後第一次向傅鐵衣道歉,遠比婚禮當場那一個“對不起”誠懇一萬倍。
“啊,女兒很好。”傅鐵衣從馬上回過身,點了一下頭。
然後,他很緩慢地微笑起來,趙瑟也則報之以相同的微笑。
這在一笑中,一切恩怨,煙消雲散。
168/猜心
斜陽夕照,洛陽城像一隻龐大的怪獸蹲踞在中原大地的正中央,威壓著留下可怖的黑影。操練的流寇在這時候回城,排成長長的隊伍,吆喝著響亮號子,投在地上的影子也一律拉得很長。等到這些影子也稀疏起來的時候,洛陽,就到了關城門的時候。
一切都井然有序!
中原大戰持續了一整年的時候,看起來,已經完全是兩支軍隊之間的戰爭,而非是軍隊和流寇的戰爭了。朝廷不可救藥的人事制度和曠日持久的戰爭讓流寇以驚人的速度規範起來。即便這種規範只是形式上的,對於作為他們敵手的官軍而言,無疑也是相當棘手的。
宣華二十八年元月二十四日黃昏,洛陽東南方向的城門並沒有按時關閉。
這很反常。
更加反常的是,流寇十八營新近冒起最快的小成將軍銀盔銀甲亮銀槍,□一匹白龍馬,精神抖擻地親自帶人迎在城門口。
遠遠的,白雪皚皚的大地上出現了幾個黑點。小成手搭涼棚在馬上眺望,旋即喜道:“先
生回來了!”語罷一甩馬鞭當先提馬竄了出去,數十名騎士緊隨其後,暴風驟雨般轉瞬便將來人迎住。小成勒住馬兒抬頭一看,為首一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陸子周。
小成很是高興,咧著嘴笑了。他跳下馬,一帶陸子周的馬韁,欣然道:“先生總算回來了。算計著時辰本該正午到,卻是太陽落山了還不見人影。咱心裡正擔心著呢!生怕你中了官軍的埋伏。可大姐偏又說官軍如今不會出兵。”
陸子周亦跳下馬,一路往洛陽走一路說道:“倒是的確不曾遇見官軍,路上耽誤了一些功夫……元元呢?”
小成的臉立即就垮了下來,一拍身邊的小嘍囉道:“嗨,還不去稟告大姐!“小嘍囉一溜煙地去了,小成才回過頭嘟嘟囔囔地道:“先生你不知道,你走的這些時日,各位當家的日日都在會議,也不知為什麼事吵得厲害。大姐整日裡忙著吵架,頭疼得厲害。便是今日,雖然著急要接你,但一早進了議事廳,到晚間都脫身不得,只好囑咐了我來接應。”
陸子周詫異道:“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小成噘著嘴道:“不知道,彷彿是要出兵什麼的……”
“出兵?”陸子周沉吟不語。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