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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是趙氏的家臣,又伺候過夫人,家裡的一些規矩,不用說,該守的還是要守。並且除非趙瑟做主將他傢了人,否則在官署處理公務的閒暇,要他服侍他還得同在內宅一般伺候。事實上,許多士族貴女准許收用過的家臣出仕,主要就是為了在官署裡也能時時找個樂子,解解乏。並且,玩穿官服的朝廷命官總是要比玩後院的男人帶勁兒的。
然而,趙瑟到了金陵之後和上都時大不相同了,絕少在官署裡白日宣淫。 即便偶爾一兩次,大抵也只用得到他的舌頭,連衣衫都不會叫他脫,更不必說等他開貞鎖的麻煩了。如此這般,他時常幾個月都不得近身。只有偶爾有緊急公務,不得不連夜進府打擾趙瑟,再碰上趙瑟吸了大麻,興致好,才會順便留下他侍寢。比如今日,本來是大有指望的,不想運道差,趕上了楊侍郎回家來。這就是他無論如何都爭寵不過的。
“早知道不做這個勞什子的官兒,和老白一般留在府裡,雖然要守的規矩多些,總歸機會也要多些。”連下城有些懊惱地想。
連下城告退之後,霍西樓因為挨著趙瑟坐得久了有些上頭,於是也急著要走。趙瑟衝他笑了笑,倒也沒十分挽留,只是從五音那裡接過冰釜裡鎮著的涼巾親手給他擦了擦額頭,又道:“你回去喝碗釅釅的濃茶就好。”
送走了霍西樓,趙瑟便攜了楊同的手,讓他與自己一同坐在床上說話。正巧侍奴端上酒菜,便在榻上設了席,兩人便吃邊談。
羅汝林跪在一旁幾乎嫉妒得要發狂,心道:果然七寶說得不錯,便是做側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若是如這楊相公般是夫人及笄時的侍郎,又出身官宦人家,還能替夫人分憂,夫人自然也會待我好。日後……”
趙瑟跟楊同碰了一杯酒,問道:“父親這麼急派你過來是為了什麼?”
楊同立即放下筷子答道:“元元的紅旗軍前日攻下了襄陽,大人擔心紅旗軍乘勝出擊,一旦再得了武昌,到時順流而下,金陵危矣。所以派我帶了團練趕來,幫夫人防守金陵。”
趙瑟一聽便笑了,道:“父親就是太小心,即便武昌失守,紅旗軍現在也是不會攻金陵的。何況他們還不一定立即就打武昌。”
“夫人如何得知呢?”楊同疑惑道,“金陵虎踞龍盤,帝王之都,紅旗軍既取荊襄,已據上游之勢,如何能不覬覦江南以為根基。”
趙瑟一時便有些出神,半響才嘆了一口氣道:“少年英雄江湖老,那種縱橫四出的戰略,中原之戰以後,子周再也不會用了。”
“現在朝廷主要是平定輕颺郡主和王氏的叛亂,兵力大都牽制在彭城一線上,其餘大小叛亂暫時無力顧及。等葉十一收復了彭城,騰出手來,元元僅憑荊襄之地是絕對守不住的。所以必得要趁現在打下一片進可以攻,退可以守的根本之地。然後才能談到將來逐鹿天下的資格。”
“要說根本之地,不外乎四角之地。北方在關中與河北,南方在蜀中與江南。而若論山川險固,則無如巴蜀。東有瞿塘之關,西有劍閣之險,退足以割據一方,進可以王天下。其出金牛道可以取漢中,自漢中出子午口可以爭奪關中,進而平定天下,是非常合子周胃口的。而巴蜀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實所生,無谷而飽;女工之業,履衣天下;名材竹斡,器械之饒,不可勝用;又有魚鹽銅鐵之利,浮水轉漕之便。其物產人民富饒不下於江南,世人所謂‘天府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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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荊襄雖在江南上游,巴蜀更在荊襄上游。‘王睿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你說子周他為什麼要放著據上游之勢的巴蜀不取,非要跟我來來搶土地阡陌相連,士族世家縱橫交錯的江南呢?”
楊同臉上顯出遲疑的神色。
趙瑟便笑笑道:“你不相信麼?我們來看看紅旗軍的荊襄攻略便清楚了。湖廣之地,重心有三,荊州,襄陽,武昌。那麼湖廣之形勝,在荊州、在襄陽,還是在武昌?以湖廣言之,則重在荊州;以東南言之,則重在武昌;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所謂取荊州則可以開蜀道,取襄陽則可以援川、陝,臨武昌、九江則可以蔽全吳。子周選在江陵起事是有他的道理的。以江陵為中心,北據襄陽,南控湖湘,東連武昌,西守西陵,足以撐開兩湖形勢,應接四方。起事於江陵之後子周怎麼用兵的呢?他先攻荊州,這是開蜀道,次取襄陽,這是為了保證進取中原的據點,而所謂制勝金陵的關鍵的武昌,他並沒有作為出兵的重點。由是觀之,必是志在巴蜀而非江南了。”
楊同這次終於是信服了趙瑟的說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