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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兩下貓撓一樣,自然不是傅鐵衣對手。傅鐵衣一伸手,便將挾在胳膊下面。再一拎,一放,趙瑟就躺在床上了。嗯,床上比地上舒服,所以趙瑟決定暫時不反抗。
傅鐵衣手撐在床上,以耐心而溫柔的語氣解釋著相當殘忍的內容:“一般說來,所有的戰士都要過這一關。磨破了長好,長好了再磨破,一直到結上繭子。你雖然不是戰士,可既然來了站場,就要既來之則安之。戰場上什麼情況下都存在危險,這裡並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我不該答應讓你來,可……既然來了,就要保護好自己。我也不可能在任何時候都護住你……本來我想過一陣也來得及,但反正你已經磨破了,那就不要浪費……”
趙瑟呆呆地聽著傅鐵衣的話。天知道,她既不是在感動,也不是在害怕。這女人腦子裡轉著的念頭竟然是——那地方結上那麼厚的繭子好難看哪!
這種抽風的念頭當然是出乎傅鐵衣的意料的。就算他對趙瑟的思維方式之詭異有多充分的心理準備,他也理解不了女人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還考慮漂亮不漂亮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所以趙瑟張口問出彷彿是頭被板磚拍過的一句話時——那別的女人也都這麼嗎?她們大腿裡面都有那麼難看的繭子啊?傅鐵衣的思維完全跟不上形勢,順口就答了一句:“那當然!”
“你看見過嗎?你怎麼知道?”趙瑟瞪著眼睛問。
傅鐵衣頓時語塞,幾乎落荒而逃。
趙瑟覺得身上有點熱。她和傅鐵衣離得這麼緊,能呼吸到他身上溫暖的氣息。那氣息很讓人舒服,暖暖得 似乎連五臟六腑都熨帖了。趙瑟的心緒有點飄忽,朦朦朧朧地轉著些亂七八糟的內容——
傅鐵衣大腿內側也有這樣的厚繭子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呢?
他的腿,以前明明是摸過的嘛,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繭子不是應該磨手的嗎,為什麼我沒印象?
那麼再摸一次看看……
“我困了……”趙瑟糊里糊塗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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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要拔營。”傅鐵衣收回手,站直身體。然後,他轉身走了。走的時候,腳踢到地上的水盆,他就順手把它端到了桌子上。
為此,趙瑟長時間地懷疑著她是不是說了什麼向傅鐵衣提出邀請的話。之後,她就為自己這懷疑窘迫得面頰緋紅,只有埋進枕頭裡才能涼快一點兒。
什麼嘛!雖然和解了,雖然他和她都是彼此最信任的人,雖然他們以前已經上過床了,可是現在再起這個念頭彷彿很不對勁啊!這也太讓人羞愧了!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嘛!傅鐵衣那傢伙也是,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這一刻,趙瑟的心理無比複雜。勉強說來大約近似於一臉無辜的妻子大聲指責丈夫:“明明孩子都給你生了,怎麼還要玩啊?”
於是,趙瑟就在這樣的批評與自我批評中陷入沉沉的夢鄉……
170
狼突
宣華二十八年,流寇和官軍,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從堅固並且繁華的大城大池轉移到中原大地廣袤無垠的大平原。於是,就是從這時候開始,中原戰爭形式正式由以爭奪大城要塞為中心的攻防戰轉變成為了以消滅對方有生力量的為目的的殲滅戰(對不住了,毛爺爺)。
於是,作為戰爭重點的河內之地,流寇和官軍都不約而同地投入了絕大部分兵力。他們幾乎同時進入河內,並且幾乎同時決定了採用運動戰殲滅的戰術。於是,戰爭就演變了彼此追逐,彼此分割、彼此包圍的糟心局面。
出現這種局面,讓人不得不感慨流寇和官軍決策層之間近乎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而這種默契的直接結果就是雙方明知道糟心卻都無法改變,只能硬著頭皮堅持消耗下去,無可奈何地消滅的敵人也消滅著自己。這就是勢均力敵往往比不堪一擊表現出更大悲劇色彩的根源所在了。
那麼,當時間行進到宣華二十八年的四月末,在這個初夏的季節裡,中原的戰局便進入異常艱苦而沉悶的相持階段。太行山與黃河之間的狹長地帶,亦即統稱為河內的地區,同時擠進了敵我雙方將近四十萬的兵力。四十萬的兵力互相穿插分割、追逐包圍,河內地區立即就變成了一潭爛泥——往往一腳踏下去陷沒膝蓋,□腿上就帶了兩斤泥。而泥還沒來得及剝落,另一隻腳便又陷了進去。
戰事異常膠著,即便十一這樣的主將都沒辦法有耀眼的表現。暫時沒有出色的表現也就罷了,更加讓人煩惱的是自己一方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