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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手,豬都能打下來了。”
於是,葉十一下令,命韓德功留下來圍困河間,宇文翰攻冀州、楊普攻平州,段文虎攻雄州,自己則親統中軍,壓向幽州。這個時候,賀連勝早已掃蕩了幽州上方的居庸關、宣化、懷來等重鎮,兵臨幽州城下。
鳳儀元年四月二十五日,葉十一踏過拒馬河,在幽州城百里之外紮下營寨。早在三日之前就接到盧文瑤書信的燕王與幽州諸臣屬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地決定——獻城。降書和使者由具體在幽州城下負責圍城的賀連勝派人送至後方中軍大帳。這一次,葉十一非常慷慨,允諾不追究燕王夫婦擅立天子之罪,不奪幽州守衛,不殺幽州屬官。
於是,四月二十七日清晨。燕王李芇白衣赤足,手牽著他的女兒邯鄲郡主走進葉十一的中軍大帳。
燕王下拜,以妄立天子之罪請死。
“雖罪無可恕,然而情有可原。”葉十一按照江中流寫給他的底稿往下念,“長安宮變,事出突然。聖上蒙塵,國無所依。王所行,是功在社稷,所罪者未請而立。功過相抵,可以不論。然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無女,邯鄲宗室最貴者,當立以為嗣以安天下。”
燕王再拜,語帶泣聲:“邯鄲是殿下您的女兒。”
內侍便牽著邯鄲郡主的手領她上前拜見。邯鄲郡主是很乖很漂亮的小女孩,衝著葉十一叫了一聲:“父後!”
葉十一就有點兒發呆。
江中流站在他身邊洩氣得差點沒出溜到地上去。他在桌案底下伸腳猛踢葉十一,提醒他趕緊上,別忘詞。心中則不住的埋怨:我不是都給你交代清楚了麼?人家孩子一叫爹,你就把人抱起來親一口,然後再把玉佩解下來給孩子拿手裡玩,那叫見面禮!真是!
奈何葉十一實在不是個愛孩子的主兒,寫好了本子讓他裝他都裝不來。
最終他只是點了點頭,對燕王道:“你去看燕王妃吧。”
虎牢
鳳儀元年四月十九日,井陘結束之後的第三天,盧文瑤戰敗遭擒的緊急軍報就被送至了前線傅鐵衣的手中。
傅鐵衣看完,低頭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將急報遞給了身旁的夏侯廣德。夏侯廣德看完,又遞給了旁邊的高人傑。然後,諸將逐次傳閱。一時之間,都變了顏色,紛紛言道:“井陘大敗,盧文瑤遭擒,常山驟然生變,則河北危矣。”
傅鐵衣仰頭去看眼前的虎牢關——這座號稱為“鎖天中樞,三秦咽喉”的雄關半是烈火半是濃煙。騎兵在關南激戰,而數以萬計地士卒則結陣向關牆連續不斷地發起衝擊。每一次衝擊,都像颶風捲過懸崖,海浪拍擊沙灘。伴隨著每一撥衝擊,似乎整個虎牢關連帶著它腳下的大地都為之搖晃起來。
只要再給他十天,不,哪怕只有五天,他都能夠蕩平這座雄關……□的馬兒似乎感受到了傅鐵衣心中的躁動,不安分地甩著尾巴,鼻孔裡噴出大股的粗氣。
是的,這其中包含著怎樣的遺憾與不甘吶!不僅是傅鐵衣,所有的將士都一樣。
虎牢破城在即,需要的只是最後一擊。這是隻要有眼睛就能看出來的。但是,偏偏就是這最後一擊,他們可能要沒時間去擊了。為山九仞,功虧一簣,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窩火的?咬到嘴裡的獵物跑掉了的獅子是什麼心情,他們現在就是什麼心情。甚至有幾名性格比較暴躁的將軍實在按捺不住,大聲叫嚷起來。
苦澀在傅鐵衣的唇角蔓延開來。他是該怪盧文瑤敗得太快,還是該怪自己發動得太慢呢?或者本來他就不應該寄希望於盧文瑤與葉十一之間能在井陘演變成曠日持久的消耗戰,從而給他創造出直搗洛陽的良機。作為離心離德,隨時都準備倒戈相向的盟友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求盧文瑤棄幽州的安危於不顧,堅持固守的策略為他來贏得寶貴時間呢?既然是野戰,決定勝負的不就是一瞬間嗎?
“果然還是不夠嗎?或者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應該立即回師邯鄲的。”傅鐵衣想,“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妄想,現在也就不會有這樣讓人難以忍耐的不甘了。”
傅鐵衣最後環視了一遍戰場。越鷹瀾的旗幟還在虎牢關城上豎立,塵煙中那面旗幟所代表的女將軍還在城下率領著騎兵拼殺作戰。他抬起握著馬鞭的那隻手,制止了鼓譟的部下,然後命令道:“收兵吧,回師邯鄲。”
戰場一下子安靜了,安靜得嚇人。這安靜似乎能讓人聽清楚風颳過戰場,旗幟獵獵作響。能聽清楚刀鋒切入血肉,割斷骨骼的咯嘣聲;能聽清楚礌石砸在血肉之軀,悶悶的鈍響……這以後,鳴金的聲音從戰場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