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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極沒有責任感的副主談不再出現在談判場所之後,偌大的談判桌上也就只剩下兩位運氣不佳的主談大人互相消磨者彼此的意志與耐性了。
無論趙瑟還是陸子周,都需要一個契機來達成雙方的極限,以平衡他們的兩個儘可能。
很快,平衡的契機就被他們等到了——由於元元給漢中方向帶來的壓力,張氏成功地在涼州遏制住烏虛的攻勢之後,立即就抽調了河西軍的精銳增援漢中。目前,元元和張襄隔著大散關對峙,終究搞成了個勢均力敵的局面,誰也奈何誰不得。這就意味著陸子周必須得立即從襄陽出兵武關了,否則夾擊張氏,奪取關中的機會恐怕就要永遠離他而去了。
你著急我也著急,要倒黴咱們一起倒黴,這總算是皆大歡喜了吧?
這樣,似乎談判也就沒有理由繼續拖延下去,可以在掌聲中圓滿落下帷幕了。
鳳儀元年六月初七日,經過了二十餘日漫長而難熬的對峙,趙瑟和陸子周終於分別在他們對手的臉上看見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
趙瑟站起來,似乎想與陸子周握手的那樣子。但她還沒有來得及把手掌伸出去就收了回來。“請大都督和羅將軍過來吧。”她吩咐侍立在一旁的書記官。而後,目光流轉,看向陸子周:“我們一起喝一杯,算是慶祝盟約。”
或者是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的緣故,她笑起來顧盼生姿,美好無比。而這美好無比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從她的眼角眉梢消退,就猛然間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一隻羽箭從趙瑟的耳邊擦過,直直地衝陸子周射去。陸子周身邊不遠處的衛士飛快地踏前一步挽了個劍花擊落箭矢,快得讓人不能眨眼。與此同時,她聽到驚厲的聲音,然後她才意識到那是她自己的尖叫。
她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無數地箭矢在她的眼前縱橫。她的侍衛用力把她拖到身後,許多人用身體遮蔽著她。在她的對面,陸子周也同樣被藏進人牆裡。四面八方都是箭,它們一簇簇穿透背後、或者對面船艙的窗紙射進來,被他的、或者陸子周的衛士們奮力撥打,向四面飛濺開來,橫衝直撞地釘在桌椅板凳、船梁木架上。箭簇穿透窗戶紙的“嗤”、“嗤”聲、刀劍撥打箭矢的聲響、鋼鐵嵌入木頭的聲響、陶瓷玉器摔成碎片的聲響,這些聲響交織在一起,鋪天蓋地地奔湧而來。沒有任何預兆地,他們就這樣陷入了槍林彈雨。在箭矢縱橫裡,寬敞如許的船艙也無比狹窄起來……
圈套?叛逆?
趙瑟和陸子周的視線撞到了一處,從彼此的目光裡看到了震驚與茫然。
完全沒有辦法解釋。如果是圈套——咱甭管是誰的圈套,都沒必要等到今天吧?而叛逆……趙瑟第一時間想到了金陵計程車族,可金陵沒有了她誰還能控制局面,難道趙氏可以放棄她嗎?何況,這座船上明明都是可她的親信和曹大的部下,難道曹大還能……在想到曹秋何的時候,趙瑟的心顫了一下。然而,形勢並不容許她細想。
噼啪一陣響聲大作,船艙的窗戶被劈裂了。趙瑟眼睜睜地看著巴蜀的衛士破窗而入,直衝著她殺過來。他看見羅小乙揮動著閃亮的腰刀露出猙獰的表情。而幾乎是同時的,她的背後,曹秋何用力踹開船艙的大門。伴隨著巨大的聲響,盔明甲亮的將士也潮水般蜂擁而入。她的將士越過她,猛虎似地撲到前面去。兩撥人馬戰在一處,以悍不畏死的姿態互相搏命。鮮血與刀光像交織,閃電一樣劈裂趙瑟的視線。事隔十年,□裸的血腥殺戮又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呈現在趙瑟的眼前,令她呼吸急促,目光搖曳。
曹秋何大手抓住趙瑟的後腰,把她從混亂不堪的戰場上拎了出去。在被拽得轉過身體之前,她匆忙掃了一眼對面。羅小乙將刀含在嘴裡,正扛著陸子周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究竟出了什麼差錯?究竟出了什麼事……
戰鬥持續得時間並不長。大約趙瑟在曹秋何的親自護持下頗有些狼狽地退到他們在水面上的大營,而羅小乙大發神威,一刀劈斷連線樓船的鎖鏈,和陸子週一起由周遭巡弋戰艦掩護著倉皇逃往武昌之後,戰鬥的結束了。雙方一共也只死傷了不到兩百人。並且這不到兩百人的傷亡,至少有八成是在一開始的混亂裡造成的。當然,關於戰鬥的規模和死亡人數沒有無限擴大這一點,主要還是應該歸功於戰鬥人數不夠上。由於雙方的應該被寫成詩歌加以吟唱的美德,他們都遵守了談判之前的協議,於是,雙方護衛的人數均被嚴格限制在了五百以下。由此完全可以斷定,這是一場突然變故引發的混戰,參戰雙方誰都談不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