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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PARTY(六)
左辰是中天集團左老的長孫,這幾個字像炸雷一樣,在我耳邊轟鳴,反覆迴響。
中天集團,那個世界企業排名五百強,中國前十強的神秘家族企業,創始人姓左,戰爭年代便是上海有名的商戶,他靠倒賣糧食起家,家族幾代子孫勵精圖治,終於將現在的中天集團發展為橫跨地產、物流、教育、醫療、演藝、實業製造等幾十個領域的多領域跨國大集團。
左這個姓氏本來就不常見,我怎麼就從沒有往中天集團聯想過呢?也許是左辰那間不足七十平的小公寓,也許是左辰長年開一輛很平凡上班族才喜歡用的半舊汽車,也許因為他的淡然,讓我從未有過多想象。或許這最終還要歸咎到我的遲鈍,宋琳一定早早的就認出了他,所以那天在咖啡廳,宋琳才會那麼熱情的送名片,爽快的批准的我提前下班,這都是為了討好左辰,留下好的印象,以便將來有何中天集團有合作的機會。
不遠處一位四十歲左右相貌的男人,舉杯和許寶兒的父母說些什麼。他的五官硬朗,脊背挺的倍直,只是站立的交談,卻彰顯了不一樣的氣勢,他應該是當過兵的,只有從軍隊出來的人,才有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多年從商,與客戶交往也自然柔和了他的威嚴,眉眼間少了幾分凌厲。
我忽然覺得,這宴會似一場夢境,於我來說覺得步步驚心,身邊的親密愛人,在一秒間變身為高高在上的貴族少爺,似乎越來越遠,知道化為天上的星辰。我從不做灰姑娘被王子看中,最終成為皇后的美夢,那是隻存在於童話書中的美好,與現實不符。
甚至覺得自己本來沒有那個福氣,如若強求必然會有意向不到的事情發生。
我神色複雜的望著樂顛顛向父親走去的左辰,知道自己必須在幾步的距離間做出決定,是落落大方的上前承認與左辰的親密關係,還是轉身就跑,在一切不可挽回前落荒而逃。
“辰,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你自己去見你父親吧。”我低低的說,掙開左辰的大手,轉身快步離開。那邊許寶兒的父母兄長已微笑的和左辰打招呼,所以他無法立即抽身追過來。
跑的太急,撞翻了一位侍者,他手中的托盤天女散花般灑落一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宴客廳的視線都集中到這個中心。我只能小聲說抱歉,提起裙子一路狂奔,心臟不可抑制狂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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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PARTY(七)
開門時,又和一位本來想進入宴客廳的夫人裝作一團,我整個人都跌在她身上,她被慣性所帶向後仰去,重重的摔在門廊處的草坪中。周圍無論是客人還是侍者都瞬間石化,呆呆的望著我們倆,忘記過來扶一把。
“夫人,您摔傷了沒?這位小姐,你快從夫人身上下來啊,趴上癮了?沒瞧見身子底下還壓個人吶。”一旁有人大吼。
我這才如夢初醒,笨手笨腳的扶著身旁的牆爬起,又伸手把被我壓在身下的高貴夫人扶起,那夫人抿著嘴唇,不太高興,不過還好也沒口出惡言,任旁邊趕過來的侍者將她扶進宴客廳,腿一拐一拐的,我這才注意,她半邊鞋跟不知什麼時候崴掉了。
我跟在她身後連連道歉,不過沒人甩我,看大家緊張兮兮的模樣,我也知道自家撞倒的這位,恐怕是什麼知名人物,每個人都必恭必敬,誠惶誠恐。我被堵在宴客廳門外,考慮自己要不要跟進去再次道歉。
可是,沒有人關心我,他們的眼神中自動將我無視,偶爾幾個與我擦身而過,眼中赤裸裸的鄙視令我的雙腿如若灌鉛。
算了,這個糟糕的夜晚,就到此停止吧。我的歉意也許根本無法讓那位被撞倒的夫人原諒,我跟在她身後說了那麼多句對不起,她連理都不理,不是麼。
拖著磕破的腿,我一步步向出口挪動,上萬元買的紫色禮服被刮破了一個大洞,從膝蓋處流下的汙血將美麗的裙襬染黑一片,這彷彿是在警告我這不起眼的平凡姑娘,千萬不要做那種嫁入豪門的美夢。
不夠美麗,不夠優雅,莽莽撞撞,只會給別人添麻煩。這樣的我,不會被左辰所處的環境所接受吧。
我垂頭喪氣,強迫自己不要想的太糟糕,卻不由自主的往更悲哀的思路聯絡。
郭乙然從身後追上來,拉住我,“貢小米,你要去哪裡?”
“回家,睡覺。”我冷冷的說。
他低頭,看到我左膝的血肉模糊,眼神中佈滿心痛,“走,我送你回去,順便找個醫院包紮傷口。”
我甩開他的手,肚子裡的委屈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