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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很固執,我本以為他痛了就會下去,可滿耳的‘茲茲’聲,並沒有阻止他,他的手仍然放在我的背下,我能感到那雙手越來越松,他趴在我身上的身體似乎也輕了許多。
他就這麼用鼻尖頂著我,一動不動,不發出一絲聲音,像死了一樣。
當他將嘴唇咬破,血液流進了我的嘴裡的時候,我再也無法裝作不在乎了,心痛的感覺席捲而來,如果戊戌真的消失了,我該會有多麼痛苦。
我恨他,但恨得對立面卻是愛。
眼淚不斷地湧出,我用力的與自我做鬥爭,最終,我對他的愛贏過了我面對他時的自尊。
我咬著牙,顫抖著嘴唇,十分艱難的說:“戊戌,和杜梓霜……離婚吧。”
“好,我答應你。”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乾燥的嘴唇擦過我的臉頰,徹底的,從我身上翻了下去……
我猛地睜開眼睛,在看到倒到一旁的戊戌,嚇得渾身都軟了,我沒想過會這麼嚴重!
如果我不說出最後的那句話,他是不是真的要消失!
戊戌,你這個瘋子!你這樣傷害自己,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我的一句話嗎?何必呢!何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他的眼窩深陷,眼底青黑一片,嘴巴是青紫色的,如同中了毒一般,身體裡被蒸發掉了不少的水分,面板又幹又皺,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我被嚇傻了,呆愣了兩秒才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把洗手間放上凳子,再把戊戌放到凳子上,開啟淋浴的蓬頭給他乾枯的身體補充水分,大概是因為洗手間陰溼的緣故,他整個人的狀態已經比先前好多了。
可是面板依然乾癟,用淋浴頭衝灑沒有半點作用,我猛然想到,是血!只有血,才能把乾癟的身體恢復原樣!
我要去血站給他買血。
我坐在計程車的後座,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特別害怕,害怕血都救不了他,為什麼會這樣呢,他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呢?我以為他不會那自己的命開玩笑,是不是我早點說出這句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都怪我,怪我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
一想到戊戌那枯萎的模樣,我心上就像被人插了一刀。
“司機,麻煩你快點好嗎,求求你快點,我真的有急事。”
司機見我淚流滿面的樣子,一刻不敢耽誤的猛踩油門,我買了幾袋血,匆匆的往家趕,卻在半路,被人攔截了下來。
來的人是張楚燁,他自己開著他的寶馬,擋住了我所所乘坐的計程車前。
還好司機時刻保持著警惕,關鍵時刻緊緊的踩住了剎車,他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你會不會開車啊,趕著投胎呢是吧!”
張楚燁二話不說,就過來拉我,把我拽下了車子,戊戌說我的潛能已經被激發了出來,可我完全無法操控,所以力氣仍是大不過張楚燁這個大男人。
“你他媽的鬆開我!”要是擱平時,你就是逼著我,我也說不出髒話,可是現在情況緊急,我是真的躁了!
張楚燁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說:“把嘴閉上,不要自找麻煩!”
我一腳跺在他的車門上,不讓他開門,手上左扭右扭想要掙脫他的束縛,朝他吼道:“你給我鬆手,聽見沒有!”
張楚燁拽我拽的更緊,冷冷的彎著嘴角一字一句的說:“紙是包不住活火的,如果你不想你身邊的殭屍被火燒死,就給我乖乖的聽話!”
“你……說什、什麼?”我驚恐的看著他,講話結巴。
“陳琰是隻殭屍,我想,你一定比我更加清楚,我的人已經拿好汽油,在你的租屋門口等著了,只要我一通電話,他會立馬被熊熊大火燒死。”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既然不懂,就乖乖的上車,按照我的吩咐做事,要是敢多生出一點點的事端,我就說道做到!”
他一把扯過我的包,將裡面的幾袋血取了出來,他看著裡面的血漿,對我冷笑:“買這些血是留著自己喝麼。”
我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臉色極其難看。
“張楚燁,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殭屍,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我相信你比我更知道什麼是科學,樓上樓下都是住戶,你不要亂來。”
“沒有發生命案,我頂多犯了故意縱火罪,不過是賠償而已,我還負擔的起。”
對,如果戊戌被燒死,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我的眼圈開始發燙,整個人氣憤的無法遏制,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