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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會兒說:“就叫宋宋吧。”
“喂,你也太敷衍了吧。”我不悅的說道。
他挑了一下眉頭:“那你說叫什麼?”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之後,說道:“叫宋頌吧,小名叫頌頌。”
他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停了一會兒,口吻幽默的問:“有什麼不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了。”我說的肯定:“明明字不一樣,我的song,是歌頌的頌,比你的有意義多了。”
“嗯,好,你怎麼說都是對的。”他笑著,掐了掐我的臉蛋,說要看看能不能從我臉蛋裡掐出肉丸子。
“喂,我哪有那麼胖。”
“不胖,只是有些圓滾滾。”
我不打算跟他繼續爭論,而是指了指天說:“今天的天怎麼這麼陰,都快分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了。”
“可能是今天要下雪了。”
我聞言,臉上有些不高興。
他戳戳我肥嘟嘟的臉,笑著說:“怎麼不高興了,你不是希望下雪麼,說什麼瑞雪兆豐年。”
“我現在又不希望下雪了。”
“為什麼?”
“因為下雪的天讓人看起來有點悲傷。”
我心頭沒由來的有些鬱悶,就像有塊大石頭壓在上面似的,想搬也搬不開。
戊戌意味深明的看了一眼暗沉的天,我只覺得他那雙眼睛裡,閃爍著蟄伏許久的險光。
我肚子一痛,腿部發軟,差點跪在了地上,我的肚皮突然猛地收縮了起來,出現一個小孩的輪廓。
我害怕的兩腿發顫,大腿的筋都鼓了出來,大腿的內側流滿了血水,粘粘的,滾燙的像燒開的水。
戊戌見狀,馬不停蹄的去了洗手間,給我端出了一盆溫水,幫我放到了臥室,之後把我抱進了房間,我忍著一陣一陣的劇痛,將戊戌趕了出去。
戊戌急的滿頭是汗,並不比我輕鬆,他手指死死的扣著門框,一張臉上的五官狠狠的扭在了一起。
“宋瑤……”
“我沒事,你快點出去。”
“宋瑤,你一定要記得,我愛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點走。”
當時的我,只顧著催促他,並沒有看到他那張被淚水模糊的臉,一滴,兩滴,如同璀璨的水晶,再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破碎成了細小的水珠。
這只是一句安慰的話,
還是,為了讓他不那麼內疚的話,
我不知道……
這種疼痛,一直持續到天色全部黑了下來,我的肚子一伸一縮,就像一個被吹飽,又被放了氣的氣球,肚皮上不停的出現孩子的臉,那模樣,可怕極了,就好像肚子裡住著一個隨時要出來的魔鬼!
我的嘴唇都被咬掉了皮,我一心只求這疼痛能快點消失,不要再這麼折磨我,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十二級疼痛,就好像在把你的皮肉,撕裂,再撕裂,連喊痛的空暇都沒有。
當感受到孩子就要出來的時候,我立馬跨在盆子兩邊,做到溫水裡,疼痛果真有所緩解,沒有緊緊繃著的酸脹感。
戊戌敲了敲門,我已不知這是他今天第幾次在敲門了。
“宋瑤,你現在怎麼樣了?”
“我好的很,你別管了,等孩子出生以後我會叫你的。”我猛地合住了嘴巴,由於劇烈的疼痛,孩子的頭貌似出來了,我用力的把他往下生,卻發現自己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力氣,我不敢往下看,我害怕看到一個睜著大眼睛的怪物,我害怕我在朝他看的時候,他黑洞洞的眼睛也在盯著我。
我兩腿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到了盆子裡去。
我咬著牙,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那種疼感,無法形容,就像硬生生的從我身上扯下來了一塊生肉似的,盆子裡面都是血,我能感受到那還沒完全出來的小身體正興奮的亂動,他的叫一踢,我便如被人砍了一刀般疼痛。
我趴在面前擺著的小板凳上,咬著牙,流出了眼淚,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哭,但我知道,我的眼淚不是因為喜悅,我好悲傷,沒由來的悲傷,難道是因為現代女性裡,估計只有我一個人生孩子生的這麼寒酸。
後來,我發現並不是因為,生育環境的簡陋,而是一種莫名的悲傷,悲傷的讓我想要嚎啕大哭。
孩子終於生出來了,我叫了一聲戊戌以後,摔倒在了水盆旁,我的眼角還殘留著眼淚,當我聽到孩子的第一聲啼哭,我好累,痛的骨頭都快要裂了,沒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