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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慧汀見他望著桌上的兩個葫蘆出神,心中奇怪,試探著叫他:“雲大哥,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雲寄桑笑了笑,問卓安婕道:“師姐,這青葫蘆裡還是當年的那種酒麼?”
卓安婕微微一笑:“開啟聞聞不就知道了?”
雲寄桑等的就是這句話,上前抓起葫蘆顛了顛,對她笑道:“好家夥!怕沒有二斤重?師姐的酒量又長了。”說著,拔開塞子,一股若有若無的酒香頓時撲面而來。香氣雖淡,可直入肺腑,僅是聞著,便有醺然之感。
一邊的方慧汀聳動著鼻子,連道“好香!”又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酒,這麼香?”
“這酒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雲煙過雨……”雲寄桑輕聲道。
“雲煙過雨……”方慧汀喃喃地重複著,渴望地望著卓安婕道:“卓姐姐,阿汀能嚐嚐麼?”
“當然,我給你找個天青瓷的杯子去,喝這種酒,最好就是用這種杯子。”
淡淡的霧氣在青得透明的杯中升騰起來,在夕陽下閃動著一種夢幻般的顏色。方慧汀張著小嘴,捧著那一杯酒左看右看,卻不忍心喝下去。
“再不喝的話,酒氣就跑光了。”雲寄桑警告道。
聽了他的話,方慧汀才下定了決心似的閉起眼睛,猛地將那口酒灌了下去。然後瞪大了眼睛,眨了幾下,長長的吁了口氣:“嚇,好喝……比金胖子的酒好喝多了……”
“那是自然,胖子的酒怎麼能和我的比?”卓安婕笑道。
“卓姐姐,那個葫蘆裡裝的又是什麼酒?”方慧汀好奇地問。
雲寄桑心中一緊,望向卓安婕。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那黃色的葫蘆裡裝的是什麼酒。
“那個阿,那是留給我自己喝的苦酒……”雖然卓安婕在笑著,但云寄桑卻從那笑容中看到一抹令人心碎的扭痛。他不想看到她這個樣子,便問道:“師姐,你對苦禪大師的死怎麼看?”
果然,聽到這個問題,卓安婕的神色恢復了嚴肅:“苦禪大師不會是死在外人手裡……”
雖然非常贊同她的觀點,雲寄桑還是問道:“師姐何以如此肯定?”
“你看不出來吧?”卓安婕望向窗外的景緻,“這起霸山莊外鬆內緊,胡靖庵在很多地方佈下了暗哨。即使在夜間,外人要想無聲無息潛入山莊的殺了苦禪也是決無可能。”
“暗哨?”雲寄桑一愣,隨即想到以胡靖庵的精明,若不佈下暗哨才是奇怪。“那麼,師姐的意思是說……”
“兇手知道暗哨的存在!他借著夜霧避開暗哨,殺了苦禪大師。若非對山莊內的情形極為熟悉,決做不到這一點!”卓安婕肯定地道。
“會不會他晚上做船到島的北邊上岸,殺了苦禪大師後再離開呢?”方慧汀問。
卓安婕搖了搖頭:“昨夜風浪那麼大!要想做船橫渡洞庭,從北面險灘登岸,怕是不大可能。”
“不知這些人中,都有誰熟悉山莊的情況?”雲寄桑若有所思地問。
“陸邊,顧中南,班戚虎,他們三人都是山莊的常客,自然知曉。那個言森雖然不清楚,不過看樣子和胡靖庵關係密切,說不定也知道。喬翼是鐵鴻來極力拉攏的物件,應該也熟悉山莊的情況。只有任自凝容小盈夫婦以及薛昊金大鍾這幾個人好像沒有來過起霸山莊。”
雲寄桑點了點頭,暗思這幾個人的情形,想了一會兒,還是不得要領,只有嘆了口氣道:“我實在不明白,兇手為什麼要殺害這幾個人。”
“這是一個謎,不過我看你不需要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你只有知道兇手是誰,是怎樣殺害冷堡主和苦禪大師他們的就夠了,不是嗎?”卓安婕淡淡地道。
雲寄桑心中一動:不錯,自己何必苦苦執著於找出兇手行兇的動機?只有堪破兇手殺人的手法,便能找出真兇了。只不過要做到這一點也是不易。現在看來,似乎每個人都有些嫌疑,但又都沒有確鑿的證據。難道只能就此等待下一起兇案的發生?不,一定得主動出擊才行。這樣想著,他便向卓安婕告辭道:“師姐,我先回去了,阿汀就留在你這裡,以免有什麼閃失……”
“不要,阿汀和雲大哥一起走。”方慧汀突然道。
雲寄桑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愣了一下才道:“不行,我要去找兇手的線索。你跟著太危險了……”
“我不怕,你說過我的眼神好,能幫你找到兇手的……”方慧汀固執地道。
卓安婕笑了:“既然這樣,雲師弟,你還是帶上阿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