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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只見先來的人群已擠滿這個熟悉的走廊。新來的書記的辦公室門在走廊靠左首,此刻他正襟危坐地傾聽著人們的七嘴八舌,臉上的表情隨著話題內容時不時地變化著。書記辦公室的斜對面是工會主席和副書記的辦公室,卻是大門緊閉,並不像這邊氣氛緊張。這也難怪,工會主席還在剛裁員的時候就和這些“暴民”吵鬧,白淨的麵皮被人趁亂扇過一巴掌。副書記年歲大了,不方便像工會主席那樣唱白臉,遇到來評理的就哼哼哈哈地推說沒有權不表態。
這了不久,林注意到走廊裡不斷地有陌生人出入副書記的辦公室,林小聲問一旁的小禾都是些什麼人,小禾看來對他們很熟悉了,撇撇嘴說:“總不是怕我們有過激行為來防的呀,他們中有公安分局的人,還有派出所的,那個挾包包的是分局某副局長,到我家做過思想工作,讓我們不要鬧事。”說著說著,又來了一個頭上謝了頂的高個中年人和大家打招呼,大家都鬨笑起來,小禾頂頂林的胳膊,說:“瞧瞧,你看他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們說過要他不要來了的,他是本市的工會主席呢,上次我們堵了廠門,他來了勸我們要不到錢散了算了,我們罵他是白當了個工會主席,只知道為資本家說話。”
書記的辦公室裡還是很熱鬧,說的人是不少,可大家七嘴八舌地都說不到點子上,年紀大的幾位有說是因為受不了虛假宣傳被騙辭職的要重新回來上班但不退辭職補償金的,還有年輕氣盛的說要懲治*無能的某老總的,如此種種,書記的表情由開始時的專注變得木然起來,眼光偶爾看著正說話的人,偶爾又盯著牆壁的某處,後來則一遍遍地摩梭著面前栗色的桌面,揀著看不見的灰塵。林靜靜地看了下形勢,感覺到這位書記是不可能有權力解決這些問題的了。
也許是沒看到預想中的過激現象發生,分局副局長在副書記那裡呆了一會後在本廠內保員的陪同下走了進來,他拍了拍其中幾位已熟悉了的肩膀,拿過書記放在桌邊的報告書略一瀏覽說:“哦,還是這幾個觀點呀,你們有沒有新的證據,我們也好替你們向上面反映。”對他說的話,大家都沒有應聲,過了一會兒,他無趣地和部下們走了。那位市裡的工會主席在走廊裡走了幾遍然後不知道上哪兒了,再沒有露過面。
不知不覺地到了下班時間,書記站起來說下午他有個會,改天再和大家聊。看大家不吭聲,書記又怏怏地坐下來。一直和書記面對面的濤站起來踱到門邊,乘小禾不注意,擰著小禾的屁股上的口袋,說:“喲,這麼厚的板子,來,我們來鬥兩盤。”小禾打了他的手,但還是又叫來了兩位,四人在走廊邊席地而坐甩起了撲克牌,頓時打牌的和看牌的把門邊擠了個嚴實。
書記的司機進來問書記去不去吃飯。“我不吃飯,這些職工們都不去吃,我也不吃。”“喲,書記同志,該吃飯還是要吃的,你答覆了我們,我們馬上走,你就可以吃飯去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得慌,把書記餓壞了我們可擔不起這責任。”濤像長了順風耳,接過話說。原來是司機剛才進來的時候攪了他們的牌局。打牌的人一散,只見地上墊著坐過的報紙被人來回一踩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紙屑,加上有口渴的用方便杯在書記的飲水機上倒水喝過後隨手一扔,水漬泛開,從走廊到門口這一段就有點慘不忍睹了。
司機走後,書記這方只有他一人了,隱在各自辦公室的副書記和工會主席們早沒了影子,而這一邊還有二十多人堅持著。事情到了這個境況,顯得十分微妙,林有點莫名其妙,本來以為大家是真的來找新書記反應問題並得到一些解釋的,沒想到雙方都打起了太極拳,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只不過大家不走,書記又不能走開,他的午飯大約是要泡湯了的。這邊濤和小禾建議每人掏點錢出來買點饅頭包子之類的充充飢。靈巧的桃接過湊的錢,不一會兒氣喘吁吁地提回來二大方便袋的饅頭包子。桃沒有馬上分給大家而是放在書記桌上請他先吃,書記連連搖頭說不吃。底下的就不客氣了,一會兒就分光了一袋,剩的那袋又陸續地被飯量大的拿走了大半。
到了下午,辦公室主任來請書記接電話說是上面要他去開會,書記終於找到了發火的機會,大聲對他說:“我這兒的事都沒法解決,怎麼去開會,你給他們回話就說我去不了。”聽書記這麼說,有人就嚷嚷著說廠裡不給錢,市裡又說這是廠裡的事管不著,這新書記也沒法管,只有湊路費明天到省裡去反應情況,錢至少是一人捐一百元。有幾個馬上掏出了錢,大多的人撫弄著褲袋,說沒帶錢,林也緊張地摸自己的口袋,只搜出了幾張零鈔,收錢的小禾背對著書記向她眨眼,意思是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