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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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廖幹事下來幹什麼?看天鵝下蛋?廖幹事氣得只說了一個字:“你!”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肖沐天阻止郝大地不許這麼和上級領導說話!
廖幹事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平靜地說:“分割槽的指示是正確的。六號公路塌成那樣,怎麼過?六號公路是惟一通往分割槽的路,你要今晚能修一條新路出來,別管它叫幾號,也不用你打電話,搓巴掌發電我也把電話打了,說服分割槽讓我們上路。”曹仁也推門進來,臉色焦急,肖沐天愣了一下,曹仁說:“朗措的皮下淤血很嚴重,有壞疽徵兆,趾部壓痛明顯減輕,感染程度在增加,軟組織功能在惡化。如果不盡快解決,輕者永久性致殘,重者危及生命!”
郝大地問:“不是檢查過,還行嗎?”
曹仁說:“我剛才在那頭忙,沒顧上,回來一看,情況不好。可能是來兵站的路上騎馬顛的,加上過河時動作激烈,創部受了刺激,導致傷勢惡化。”
廖幹事也急了,讓曹仁趕快給他打針防止感染,曹仁說一直在打針,感染也一直在阻止,可現在的治療手段,無法防止感染的進一步增加。他出來時,朗措在哭。
在朗措宿舍裡,他眼睫上掛著淚花,但臉上卻帶著笑意。古蒙兒和娜葉守著朗措,古蒙兒在安慰他,文工團的那個女孩子,她的事讓朗措感到恐懼。可他不是她,他沒有腦水腫,沒有器官衰竭,只是腳受了一點傷,一點點傷,它會好的,什麼也不會留下,他還能跳舞,想怎麼跳就怎麼跳,他還是一隻鷹,能飛很高很高。
古蒙兒剛去宿舍喊娜葉一塊兒來照顧朗措,她去娜葉那裡時,娜葉、吳歡正和那三個新兵在說說笑笑,三個新兵都是少數民族兵,他們是結伴去拉薩考軍校。吳歡一見古蒙兒,就小聲地對三個新兵說古蒙兒是偷渡客,是她把肖連長和郝老兵害了的。
三個兵朝古蒙兒看,學吳歡,鼻子裡哼了一聲,站起來,人從古蒙兒身邊過,一個個拿不屑的眼光瞟古蒙兒,把古蒙兒瞟得一愣一愣的。古蒙兒不明白,不過她也沒往心裡去,拉著娜葉來到朗措這兒來了。
朗措真的笑了,不是強作笑顏,而是樸素地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掛在他睫毛上的那顆淚珠噗地掉落下來,落在古蒙兒的手背上。古蒙兒看了看手背上的淚珠,再看朗措,不知再能說什麼。肖沐天、郝大地、曹仁和廖幹事走進宿舍。廖幹事上前,關心地握住朗措的手,“怎麼樣,情況還好吧?”
第五章 女兵桑紅走了(9)
郝大地不滿地橫了廖幹事一眼。
曹仁看出廖幹事對付不了這個局面,也不是真要對付的樣子,就向朗措解釋,分割槽首長的意思,是能想出辦法來,他的傷,不會耽擱的。郝大地不耐煩了,擠開廖幹事坐到朗措面前說:“別聽他們的。朗措,我不是來看你。他們當領導的,該看,光看還不行,還得去壓雞蛋麵。我不是首長,我不看,我來是找你討教的。”
“討教什麼?”朗措不解地望著郝大地問。
郝大地說:“這麼說吧,我喜歡一位姑娘。不,不是喜歡,是愛她。我愛她,可我離她很遠,見不到她的面,只好給她打電話,一打吧,又不知道說什麼,線老佔著,長話費貴呀,一次掏掉我半個月薪水,也沒說出三句話。”
朗措好奇地說:“哪三句話?”
郝大地說:“喂,一句。是你嗎?兩句。是我,三句。”朗措樂了,不光朗措,除廖幹事外,其他人也樂了,古蒙兒目光一直在郝大地臉上,肖沐天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有阻止郝大地的意思。
郝大地說:“我這人嘴巧,能說,偏偏面對她,就是說不出口。我就想,笨哪,我他媽真笨哪,我得想想辦法,要不對不起長話費對不對。辦法讓我想出來了,說不出口,我不能唱啊?你說,唱是不是比說容易?”
朗措來興趣了,他說:“這主意太好了。我們藏族人愛上姑娘,就給她唱歌聽。”
郝大地說:“對呀,我就是這麼想的。我愛我的姑娘,不讓愛都不行,我偏愛,偏給她唱歌聽,誰管得著我?”
郝大地嗓子差,說話能團結半個世界,唱歌能把半個世界的人嚇得往火星上搬。他找他們連一個藏族兵學了一首歌,可他從來沒有唱過,現在他要唱給朗措聽。郝大地往朗措身邊挪近了一些,挺胸昂脖,端足了架子,開口唱:
我們哪,
在這裡相會,
牙卓吉巴啦啊,
但願能長久相聚;
晨星哪,
在漸漸消失,
索南牙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