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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老者再次緩步出現,不露辭色地看著一眾來人,開玄境元威形成一道無形壁障,使得那幾匹高頭大馬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蔡平壑與蔡平淵走出,前者已是六索天紲的強者,後者也有三索天紲纏繞。
“你們,又所為何事?”麻衣老者自然察覺到了不同尋常,心下“咯噔”,憂前慮後,面上卻依舊古井無比。
蔡平壑此次卻是連狐面鬣也不下,笑腔笑調地說道:“老人家,你指的路怕是不對吧,怎把我們引向一處懸崖峭壁?你是何居心?”
麻衣老者雙目微眯,他指的路自然是千真萬確的,眼前這儒雅男子笑裡藏刀,一番詰問之後,不知又會如何。
“小友何出此言?那條路怎會通向險崖?我雖年邁,可記憶還未衰退。”麻衣老者不動聲色,出聲回道。
“這一群人決計不是我一合之將,可為何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麻衣老者心下疑惑。
猛然,他醒悟過來,轉身一看,一個從未見過的鶴髮雞皮老嫗手中正掐著一個村中女子!
“這……”麻衣老者剛欲出手,便是發現,這老嫗竟與自己處於同一境界!開玄境化脈階!
蔡蓉一笑,露出一口殘缺黃牙:“黃老先生,我在背後站了許久了,你也不搭理我,好生無禮啊,哈哈……”
麻衣老者卻是疑惑至極,他與這老嫗素未謀面,卻能叫出自己姓氏。他從未離開過此村,就連那不過數千裡遠的恃月城,也未曾去過。
“閣下是誰?我與閣下素不相識,今日所為何事?在此大動干戈!”麻衣老者試探道。
蔡蓉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漿紙,也不回答麻衣老者,乾枯的面龐上,眼眶深陷,她以低沉喑啞的聲音念道:
“小人身陷囹圄,求蔡家主略施憐憫,借我些許黃白之物,以還債務,假以時日,我黃正心定當加利奉還。在此立下血誓!”
蔡蓉念畢,滿臉溝壑堆在一起,陰笑著看向臉色蒼白的麻衣老者:“黃胥?你兒黃正心是這般稱呼你的。”
麻衣老者黃胥如冰凝結,風輕雲淡的神情瞬間被擊破,他嘴唇抖動,淚眼模糊:“你……你……你……”
涼風吹過,黃胥直感雙頰微冷,許久之前的回憶浮上心頭,千言萬語擠在喉嚨,卻是隻字難吐,心潮澎湃。
蔡蓉智珠在握地一笑,聲音忽而變得悠長空曠起來:“二十年前,你兒在我家一賭坊內輸得衣不蔽體,便寫下這字據,向我借錢。”
“後來,我借了他俗世一些金銀,他又滿盤皆輸,被人打得斷手斷腳,央求我用藥膏寶材治好他,他立誓以一則秘辛與我交換。”
蔡蓉說道這裡,戛然而止。黃胥臉上的悲痛欲絕立馬化作驚怒,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對這個不肖之子悲慟與失望。
“九曦村傳承怕是也有上千年之多了,一直以來人跡罕至,便是有人經過,也覺得只是一處荒村野嶺。他初時告訴我這秘辛,我還不信。”
“不過後來,他心甘情願讓我抽剝他的真念,以核虛實,我才心下大篤。黃胥老伯,你這獨苗好生怕死,那時還說什麼‘我以我爹性命擔保,這絕對無假’。”
言罷,蔡蓉呵呵地笑了幾聲,隨即續道:“我便施以援手,保了他一條命。時至今日,我已將他收作乾兒子,養尊處優,倒比你鄉村野夫要好得多了。”
黃胥氣苦,洶湧的元魄已是震斷了不少經脈,逆血倒上,積在黃胥喉頭。
“近日,正心那孩子稟我,據九曦村後山一秘地記載,這幾日九曦村怕是有著大機緣出現,他竭心盡力彙報於我,望我在扶持您老一把。”
得知自己二十年前外出歷練的兒子未死,黃胥本應心花怒放,可現下,卻恨不得那賊子被千刀萬剮!
“大可不必!蔡家主回去告訴那狼子一聲,莫要讓我再見到他,否則必定將其手刃!你們請回吧!”黃胥嚥下那口鮮血,心中大起大落與哀悵憤懣已平息下來。
蔡蓉森然一笑:“我便知道老人家你比你那兒子硬氣得多!這窮鄉僻壤蠻荒之地的人,天生就是賤!”說完,一把捏碎了手中那女子的脖頸。
轉而衝入人群,又挾起一個襁褓孩童,哭聲不止。
“黃老先生,說起來你我共有一子,何不化干戈為玉帛?你若因一些蠅頭微利,便讓得這福地血流成河的話,那想必你餘生都要為你現下的貪慾妄念而贖罪愧責了。”
黃胥見那女子暴斃,又見蔡蓉提起一個嬰孩,當即就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