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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聲慘叫,張頭便來尋是何人使了黑招,可他瞪著牛蛋似的大眼尋了一圈也沒現任何異樣。
沒辦法,禿頭兒只得低頭來尋剛剛是何物擊了自己。豈料,他剛一低頭,卻見一顆花生米掉在自己腳下,他惶然一驚,瘋一般地叫道:“是誰?是誰用花生米打我?――有種的就趕快出來,跟爺爺我……”
誰料,禿頭兒的話還未說完,又是一顆花生米忽然飛來,度之快讓人根本就無法看清楚它出自何方。只聽得“啪”的一聲,禿頭兒的門牙赫然已經齊根斷掉,滿嘴盡是血,慘叫著,說不出話來。
這一下,眾潑皮更加驚了,剛才他們的那種凶神惡煞之氣早就跑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臉的驚慌――他們探著頭四處張望著,感覺好像大白天鬧了鬼似的。當然,遠遠的圍觀之眾也盡皆緊張起來。
“不知是哪位高人,不妨獻身一敘,高某在此謝罪了!”到底是高俅,做了那麼久的混混頭兒,也見了些世面,他慌忙抱拳施禮道。這時,他的腳已經從別人背上放下了,眼睛警覺地盯著人群,狗眼一般察看著任何可疑之人。
然而,過了一陣,卻沒有人應答,更沒有人走出來。高俅無奈,只好吼著嗓子,又向人群裡施禮作揖道:“不知我等衝撞了哪位高人,但請出來一敘,高某自當擺酒謝罪……”
又是半天過去了,仍是無人應答。這時,禿頭兒已經吐掉口中鬥得血水,走過來勸說高俅道:“二哥,此地不宜久留,讓兄弟們把小娘子拖走了再說!”
“既然如此,只好這麼辦了!”高俅小聲應道。不過,他那雙賊亮的眼睛仍然在人群裡搜尋著,絲毫也沒有放下警惕。
禿頭兒點了一下頭,忽又慌慌張張地朝人群裡看了一眼,這才向眾潑皮招了一下手。那些人瞧見了,忙一窩蜂跟著禿頭兒徑直朝翠蓮圍了上去。
翠蓮畢竟是一個姑娘家的,哪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時嚇得不知所措,只是張口胡亂大叫,她的兩隻手攥得緊緊的,小拳頭亂揮,可就是打不著任何一個潑皮流氓。
可就當眾潑皮靠近翠蓮之時,“嗖嗖”又疾飛來幾顆花生米,仿若夜空裡閃過的流星,一閃而逝。在場圍觀之眾還沒晃過眼來,但見那幾個潑皮漢子像是遭了重創一般,或是抱著肚子,或是抱著胸口,一個個東倒西歪的,臉色蒼白,齊聲慘叫。
高俅到底學了一些功夫,耳力勁也練得不賴,剛剛幾顆花生米“嗖嗖”而來,他已然現它們的出處――清風樓靠窗的桌子,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大漢正自斟自飲,好不愜意。
徑直走了過去,高俅立在窗前,赫然現那人桌上正有一碟花生米,於是趕忙施禮拜道:“這位兄臺,不知高姓大名,高某在此給你見禮了!”
黑衣大漢側身坐著,卻不理高俅,只顧自己喝酒吃菜。原來這人乃是禁軍中的一名槍棒教頭,姓“王”,單名一個“進”字,自幼得其父親悉心教誨,一身武藝甚是瞭然。他為人正直爽快,只是獨獨好酒,每隔三五天他總會來這清風樓喝上幾杯。
今日,王進也如往常一樣,進了店便要了一壺酒,還要了幾樣下酒菜,正美滋滋地喝著,不曾想卻被高俅這一幫潑皮給壞了興致……終於,他忍不住出了手,甩出幾顆花生米,力道也算驚人。
片刻過後,王進將一壺酒喝完了,把手中筷子一甩,他便衝著高俅罵道:“你這廝高二,我還當你是何方神聖,原來只是個當街欺負弱小的混混頭,也膽敢在這裡耍橫……”
“你這狗賊,膽敢這麼跟我二哥說話,小心大爺我廢了你!”忽然間,禿頭兒又鑽上前來張著大嘴吼道,全然忘了剛才還被人打碎了門牙。然而,王進重又抓起筷子往盛花生米的碟子一伸,禿頭兒慌忙閃到了一邊,雙手護著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當然,王進夾花生米的動作也驚得高俅出了一身冷汗,但一見他只是將花生米送進嘴裡,高俅這才稍稍放了心。輕輕地笑了笑,高俅忙又抱拳道:“這位兄臺,我等弟兄與你素未相識,也從未有過冤仇,正所謂‘井水不犯河水’,高某希望你不要多管閒事,否則……”
王進忽地一拍桌子:“否則又能怎樣?”從小到大,他沒少打架,只是像高俅這幫龜孫子如此蠻橫的倒也少見――他尋思著要好好教訓這群驢蛋。
訕訕一笑,高俅接道:“否則你就別怪我等弟兄以多欺小,不講道義了……”
說話間,禿頭兒已經領著眾潑皮從門口竄進了清風樓,個個手裡面操著傢伙,將王進的桌子給圍住了。店中許多食客紛紛連滾帶爬,一股腦地全跑了出去。老掌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