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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逋你都沒有聽說過?”
郭大路道:“我聽說過肉脯,無論是豬肉脯、牛肉脯、鹿肉脯,用來下酒都不錯。”
王動道:“林逋就是林君復,也就是林和靖,是宋朝的一位大隱士,隱居在西湖孤山,據說有二十年沒有下山一步,除了種梅養鶴外,什麼事都不做,世稱‘梅妻鶴子’;做的詠梅詩有兩句是‘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更是傳誦千古。”
郭大路悠悠道:“這麼樣說來,這位林先生倒的確是位高人。”
王動道:“高極。”
郭大路道:“但他的肚子若餓得和我一樣厲害,還會不會這麼高?”
王動想了想,忽然笑道:“到了你這種時候,我想他說不定比你還俗。”
郭大路也笑了。
他忽然發現一個人無論多冷多餓,一笑起來總會覺得舒服的多。
就在這時,王動忽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大聲道:“想起林和靖,我倒想起樣事來了。”
能叫王動從床上跳起來的事,那真是非同小可。
郭大路忍不住問道:“你想起了什麼?難道也想把梅花作老婆?”
王動道:“我這梅花比老婆還好,是酒……”
郭大路的下巴立即好象要掉下來了,喃喃道:“酒?哪裡來的酒?”
王動道:“就在梅花下面。”
郭大路苦笑道:“把梅花當老婆已經夠瘋得了,想不到這人居然更瘋。”
但梅樹下的的確確埋著一罈酒。
王動道:“這就還是我十幾年前埋下去的,那年我剛聽到林和靖的故事,也愛上了梅花,所以就弄了壇酒埋在梅樹下,想沾沾梅花的香氣。”
你無論將一罈酒埋在什麼地方,若已埋了十幾年,這酒都一定會香得很。
郭大路拍碎封壇的泥蓋,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嘆道:“這不是香氣,簡直是仙氣。”
王動笑道:“你現在總該感激林先生了吧,若不是他,我就不會埋起這壇酒;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想起有這壇酒。”
郭大路已經沒工夫說話了,有酒喝的時候,他的嘴決不做別的事。
王動卻拉住了他,道:“等一等。”
郭大路道:“還等什麼?”
王動道:“燕七已經出去了兩天,算時間已經快回來了,我們至少該等等他。”
郭大路道:“等多久?他回來的時候我們說不定已凍死了。”
他用不著等這麼久。
燕七的聲音已在牆外響,道:“你們死了最好,這壇酒我樂得一個人享受。”
王動笑道:“這人不但耳朵長,鼻子也長,我早就知道他一嗅到酒香就會趕回來了。”
郭大路也笑了,道:“卻不知這長鼻子帶了什麼東西回來給我們下酒?”
燕七道:“下酒的這次我倒沒帶回來,只帶回來個喝酒的。”
林太平的確是個能喝酒的。任何人第一眼看到他,都決不會相信他能喝那麼多酒。
郭大路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尤其不信。
林太平是個很秀氣、很纖弱,而且非常漂亮的人。若說燕七長的有點像女孩子,那麼他簡直就象是個女孩子化裝的。
他的嘴很小,就算用“櫻桃小嘴”來形容他也決不過分。
郭大路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的嘴閉得很緊,嘴唇的顏色發青,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扳得開他的牙齒灌下酒去。
他已被凍得半死,餓得只剩下一口氣。
郭大路實在想不到世上還有比他更冷更餓的人,苦笑道:“這人你是從哪裡帶來的?”
燕七道:“路上。”
郭大路嘆了口氣,道:“第一次你從路上帶了條貓回來,第二次帶回來條狗,現在居然撿到個人了。照這樣子下去,你下次豈非要從路上帶個大猩猩回來?”
王動笑道:“最好是母猩猩,剛好可以跟你配成一對。”
郭大路也不生氣,笑嘻嘻道:“若是母猴子就糟了,我豈非還的叫她一聲王大嫂?”
他身材很高大,比王動至少要高一個頭,這一向是他最自傲的事。若有人用這件事來笑他,他非但不生氣,而且還很得意。
他總認為這樣才像個男子漢大丈夫的樣子。
燕七已找了個破碗勺了半碗酒,用力扳開林太平的嘴灌了下去。
喝到第二碗的時候,他蒼白的臉上才漸漸有了些血色,但眼睛還是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