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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來的。他總是能別出機杼,想出別人不敢想的東西來。新一代的修行者,已經有不少都嘗試這種積累修為暫緩升級的辦法了。房滌塵自己的弟子裡也有兩人這麼做的,雖然進入靈息期要比同門弟子晚上一兩年,但進入了靈息期之後,優勢立刻就顯現了出來。可惜,修行畢竟是修行,這是一個每一步都在進行抉擇的世界,那些對這種方法不屑一顧的修行者,再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房滌塵嘆了口氣,對聶信說道:“老夫雖然記住了這些玩意,但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每一步都給我提醒一下,互相印證吧。”聶信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何念生,房滌塵緩緩走到了玉質立柱的邊上,陣法的中心位置。他最後回想了一遍步驟之後立刻就開始破解幻方。
房滌塵的強大不僅僅表現在他戰鬥的時候,他手持長劍,準確地指向一個個環,念動法訣,而整個幻方就隨著他的指引開始變幻。一道道法訣,中間幾乎沒有間隔,但全都精確到位,速度比起聶信在計算機裡模擬的還要更快一些。幻方很快就變幻到了最關鍵的一步之前,再向前一步,陰陽劫就要啟用了。
釋正站在了陣法的一端,神色無憂無喜。佛家高手中在心境沉穩上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也沒幾個,別說是現在有極大的機會破解陣法,哪怕下一秒就一定會死,以釋正的修行歷練,心境上都未必會出現一分波動。他光是站在那裡,就讓大家感覺到穩健強大,無形中增添了在周圍圍觀的修士們的信心。
大家都在等著何念生,他也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這樣的一雙眼睛,冷酷、悲憫、喜悅、狂熱、悲哀、絕望彷彿都凝聚在了那一雙眸子裡。可至少現在,一切都在何念生的控制中。他朝著聶信看了一眼,他知道,很有可能這是他以清醒的心境看向自己的學生的最後一眼了。然後他站了起來,衝著站在陣法另一端的釋正合十一禮,衝著站在陣法中間的房滌塵微微點了點頭。他不能說話了,他正緊咬著牙關,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害怕自己哪怕只要發出一點點的聲音,都可能會讓身體承受的巨大痛苦,以及頭腦中瘋狂奔湧的各種念頭變成慘叫或者狂呼,無休止地釋放出來,那樣,他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房滌塵不敢怠慢,立刻念動了下一步的法訣。聶信的口中同樣唸唸有詞,重複著這句關鍵的法訣。剛才,他一直都是提前房滌塵半拍念動法訣的,但現在……他真希望這一句法訣,乃至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真的,那讓人心痛的結果不要到來。
幻方的轉動緩了下來,當它完全停止的時候,玉質立柱忽然亮了起來,兩道粗壯的靈能波動**出來,繞著立柱開始旋轉。何念生和釋正一同躍起,在空中同時將自己體內的靈能盡數爆發開來,和自己對應的光柱連結到一起。一黑一白的兩道光柱,和兩人連結起來之後,頓時停止了旋轉,只是持續地朝著兩人不斷釋放強大的靈能,不再移動分毫。黑色光柱射到釋正身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就戛然而止,好像再也無法向前分毫。釋正雙掌合十站在那裡,非常穩定地侵消著黑色靈光柱。
何念生這邊也大致相仿。他身上爆發出來的靈能十分強大,彷彿是從身上散發出無數根黑色的細線,圍繞著他飛舞,旋轉。純白色的光柱射到他身前,都被這些細線阻擋住了。黑色細線像是在和白色光柱的每一次接觸中都會帶走一星半點的純淨的靈能,然後不動聲色地散發在空中,這詭異的情景讓大家都有些不寒而慄。現在這情況是兩人靈能特性的最赤裸裸的展示,何念生這種侵消靈能的方式,太邪門了。純以靈能表現而言,現在何念生比釋正都強大,偏偏他要緊守心神,只能分出很小一部分注意力調整釋放這充滿邪氣的靈能的度,他嘗試了幾次,才艱難地將靈能調整到和釋正同步。
何念生的手上、脖子上,血管都已經暴起,一根根黑色的線條甚至於爬上了何念生的面龐,看得眾人心裡一緊,有些毛骨悚然。他顯然痛苦極了,但到了這一步,他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心神,沒有一絲動搖。
房滌塵飛速念動著法訣,分秒必爭,而幻方也越來越接近最後破解的形態了。在洞府門口盤著的青色大蛟,彷彿都有一些詫異,眼前的這些人類幹得真不賴,難道他們真的能夠開啟洞府嗎?可自己又將何去何從呢?青色大蛟神志早開,或許他沒有人類那麼多複雜的想法,卻一點不笨,而現在,它居然都有了一絲茫然。
誰都不會注意到青色大蛟的茫然,大家都緊緊盯著幻方的變化。隨著房滌塵念動最後一條法訣,幻方終於呈現出最後的狀態了。幻方的六個面,最終形態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