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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吧,我快悶死了。”
原崢很狗腿的笑臉相迎,“好嘞,你想去哪兒?”
我掃了一眼軍營,無論看到哪裡都是一樣的景緻:兵和刀劍。
於是我提議:“咱們出軍營吧,這裡面到處都是一個樣。”
原崢立即點頭如搗蒜,說:“好,好,咱們出去。”
有了想法就要立即行動,這是先烈流傳下來的優良的革命傳統,於是我和原崢兩個就一路奔向軍營外面,但很悲劇的,我們在軍營大門口被士兵攔了下來,原崢上去交涉了幾句,那士兵卻還是不讓我們出去,說是大將軍交代下來,沒有他的手諭,任何人不許出去。
我見這個陣勢,就打算算了,原崢卻不爽,要去找步華理論,好在被我拉住,我只得說自己突然不想出去了,準備回營帳去窩著,原崢這才怒氣衝衝的離開,我們剛走沒幾步,卻見那天看見和步華爭吵的好像叫顧文的急匆匆的朝軍營門口走去,顧文在軍營門口出示了個什麼令牌,士兵便放了他出去。
我心下狐疑,我們剛剛才從步華營帳出來,也沒見玄楨的營帳裡有誰覲見,更何況從上次的情況來看,步華和這顧文的關係似乎不太好,步華不可能輕易的就給他自己的令牌。
於是我又倒回走,原崢以為我是去打架,便挽起袖子,大聲嚷嚷:“晚晚你放心,憑我打這幾個兔崽子還不是問題。”
我靠,大哥你暴力狂啊。我一臉黑線,快速走到那士兵面前,從懷裡掏了錠銀子遞給那士兵,笑著說:“這位大哥,剛才出去那是顧大人嗎?”
那士兵收了銀子,便點了點頭,說:“是顧大人。”
我繼續問他:“顧大人拿的可是步將軍的手諭?”
那士兵搖了搖頭,說:“不是,顧大人乃顧命大臣,手裡有先帝御賜的令牌,有了這令牌,即使是皇宮,顧大人也能自由出入。”
我的心陡然一沉,若顧文手裡有這麼一道令牌,那麼他的嫌疑就最大,但此刻他出去軍營,卻是為何?難道是玄楨那裡出什麼事了?
我不敢多想,捏著一把冷汗往玄楨的營帳趕去,原崢一時摸不著頭腦,在我身後叫著我名字,我也沒時間和他解釋,拼了命似的往前趕。原崢氣喘吁吁的追上來,不解的問我:“晚晚,你這是怎麼了?你沒命似的趕什麼啊。”
我不說話,緊趕慢趕終於趕到玄楨的營帳外,還沒走到,就看見外面站著一排的御醫,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三步並作兩步走走上去,抓住一個御醫就問:“陛下怎麼樣了?”
那御醫渾身打抖,卻不敢亂說話,我一把丟開那御醫,就要往裡面衝,卻被侍衛攔了下來,營帳裡這時響起步華異常疲憊空洞的聲音:“讓衛公子進來。”
那聲音十分的空洞無力,有那麼一瞬間,我像是看到了死亡,侍衛退到了一旁,我立刻急匆匆的走了進去,身後原崢仍然被攔了下來,我也懶得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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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無力迴天
營帳裡黑漆漆的,沒有掌燈,我只聽得見步華粗重的呼吸,我停下來讓自己適應了黑暗,步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說:“衛公子,我真的覺得??????累了。”
我看向聲源,在一片漆黑裡找到了步華,我慢慢朝步華走過去,我想給他一個擁抱,或者借他一個肩膀也好,但我知道,驕傲如他,不會輕易讓人看見他的憂傷,看到他的脆弱。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陛下他??????”
“他吐了很多血??????現在昏迷??????御醫說??????”步華說到這裡,沒有再繼續,但那下面的話,大家都知道。
我走上前扶住步華的肩膀,低聲說:“你如果難受,就哭出來??????沒人看得見,哭吧??????”
步華的身子發顫,他壓抑著自己,始終不肯輕易的服輸,他啞著嗓子,說:“一切我都安排妥當,我只想快一點結束這一切,衛公子,若是將來到了不得不滅大玄的時候,我希望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保太子一命,那是他的骨血,是他存活在這世上唯一的見證。”
我心中震驚,要有多愛,才能做到如此地步?步華,你就不覺得委屈嗎?我嘆息,說:“好,我答應你。”
黑暗裡,我不知道步華是什麼表情,他無力的吐出謝謝,然後不再說話,我站在他身邊,感受到他身上的絕望。
有什麼比這個還殘忍的呢?那種面對死亡的無力,那種命不在自己掌握的悲哀,要有多堅強,才能承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