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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不言語,母親問他怎麼啦?他也不言傳。停了一會兒,明華才抬起頭怯怯生生地說,他想到“舅婆家”去玩。
“‘舅婆’,誰是你舅婆?”樊彩花反問了兒子一句,同時也引起了她的警覺,便開始盤問兒子。
餘明華畢竟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點一點地說出他所知道的實際情況,樊彩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為什麼自己好幾次詢問收養明華這家人的情況,丈夫總是沒有明確的答案,說的含含混混;當她提出要當面感謝人家的時候,丈夫為何要一再拒絕自己前往,她敏感覺察到其中必有不想叫她知道的秘密。想到這裡,樊彩花穩了穩情緒,哄誘兒子領著她來到了馬家。
馬素娥的母親人老眼拙,可樊彩花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她仇人的母親,心裡就“咯噔”一下,象打翻了五味瓶。明華一見到馬母,立馬掙脫了母親的手,嘴裡喊著:“舅婆,舅婆……”跑到老人的跟前,樊彩花見狀,立刻上前拽住兒子的一隻胳膊,嘴裡喊道:“你沒見過‘舅婆’!這是狐狸精的窩,那是隻老狼精!”
兒子不願意走,樊彩花使勁地扇了兒子兩巴掌,採住衣領算走算罵,語言穢臭。對於兒子的不情願,樊彩花一會兒揪耳朵,一會兒拽頭髮。回到家後,馬素娥關了前門,不由分說掄起笤帚疙瘩,對兒子就是一頓暴打,明華開始還哭喊,打著打著明華就蜷縮屋角不動彈了。
樊彩花還不解氣,跑進裡屋,開啟了櫃子,把她疊的整整齊齊的一摞男人和兒子的衣服抖落了一地,使勁撕爛了男人的一件襯衣,方才罷了手,坐在那兒“嗚嗚”地哭開了。她萬萬沒有料到,她自個豁出命保的男人,竟和野婆娘合起來糊弄她,合夥兒挖坑掀著自己往裡跳;她更沒有想到,自己親生親養的兒子,小小年紀咋和他的先人一個品行,心甘情願地在那個‘狐狸精窩’逍遙自在。想想這些天,為了兒子她把心都疼爛了,誰知道她的心白操了,她的苦白受了,到頭來她樊彩花啥都沒有了。看來那個‘狐狸精’,不但要奪去她的男人,還要奪去她的兒子,馬素娥,你個賣x框框,一個男人的qiu你還挨不夠,還要挨我男人的qiu,你叫我不好過,我也叫你不自在!想到這裡,樊彩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準備去找馬素娥算賬。但一想到自己一走,兒子再跑到哪裡去了咋辦,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出來看看兒子。
樊彩花走到兒子跟前,看到兒子斜靠在屋角,渾身發抖,雙眼緊閉,牙關緊要,連叫了幾聲不見回答,一下子慌了神,抱起明華放到炕上,跑到屋外,喚來寇姨。寇姨一看,急忙說:“娃都成了這樣子,還不趕快送醫院!”
樊彩花和寇姨急急忙忙將明華送到鎮上的醫院,她們走得急,誰的的身上也沒有帶錢。樊彩花心急,就對醫生說:“大夫,你先給我兒子看病,我孩兒他爹在河口公社當書記叫餘光曉,我叫他一會兒把錢送過來!”在場的醫生護士面露難色,這時從走廊那邊過來一個人,問道:“誰找餘光曉?”
醫生護士一看正是院長梁作健,梁作健一看是樊彩花,忙問:“娃是咋的了?”
樊彩花不好意思說出過程,只是一個勁地抹眼淚,梁作健趕緊安排醫生治療。
第四十四章 遷怒孩子<;二>;
樊彩花不好意思說出過程,只是一個勁地抹眼淚,梁作健趕緊安排醫生治療。
餘光曉去了趟公社農場,看了看今年的蘋果樹掛果情況,心裡很高興,看來今年首次掛果要來個開門紅。他主要是想和趙玲玲坐一坐,給她寬寬心,韓來生的判決已經下來了,被判為有期徒刑十六年,他怕她扛不住,就當面承諾將全力幫助他們母子渡過難關。
餘光曉回到公社不久,就接到了梁作健打來的電話,他放下手中的水杯,氣喘吁吁地趕到醫院,看到早晨他離家時還好好的孩子,如今鼻孔插著氧氣,胳膊上打著吊針,一陣子的心裡難受,他看到兒子身上、頭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只覺得鼻子酸酸的。
梁作健告訴餘光曉,明華身上多處軟組織受傷,有輕微的腦震盪症狀,主要是受了驚嚇,長長出了一口氣後,他淡然一笑,說:“多虧是用的笤帚,如果再用其它的的傢俱,孩子就慘到家了。”
樊彩花的腸子都要後悔青了,她想到病房裡看一看兒子,為兒子做一點什麼,好讓她的心情好一點。可明華一看見她就精神緊張,不由得哆嗦起來,醫生和護士建議她暫時不要出現在兒子面前,以便他儘快地恢復。餘光曉這幾天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