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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夢卿揚眉笑道:“那麼依你之見?”
“老夫等恨不得啖你之肉,寢你之皮,剜你之心,抽你之筋。”黑衣蒙面人切齒恨聲,做如是語。
夏夢卿搖頭笑道:“看來你是兇殘不改,至死不悟,迫我再開殺戒……”
目射寒芒,突然沉聲:“匹夫,你好一張利口。峨嵋奪寶,已瀆神物;恣意逞兇,更當誅除,古檜僅斷一臂,已是我上體天心,手下留情;公孫忌不但不知悔悟,反乘我作客薛家,明犯武當,暗竊遺寶,我雖遣霍、岑兩人馳援,但若非另有高人施以援手,武當一派豈不早遭血劫,淪滅多年?我忍無可忍,隻身遠下南荒,本擬追回三聖遺物,施爾薄懲便即罷手,不想你羅剎一教竟自恃人多,暗施卑鄙伎倆,將我誘入死谷,橫施火毒,使我身負重傷,險些喪生蠻荒,也害得我情天生變,愛侶嫁人,心碎腸斷,痛苦一生!似這般深仇大恨,我且委詣天意,不願再加追究;你等卻猶不死心,兇殘不改,找我尋釁,若非我已厭倦廝殺,此刻便把你誅斃掌下!匹夫,趁我心意未轉之際,還不給我快滾!”
話聲一落,儒袖輕揮,威震寰宇的接引神功隨袖飛卷而出。
黑衣蒙面人雖然一直聲色俱厲,但早在數年前便已被夏夢卿一身神絕功力嚇破了膽,而且他是別有用心,否則,他望風喪膽猶不及,焉敢自動找上門來。
睹狀心中一懍,閃電飄身,斜掠五丈,強忍驚恐地嘿嘿笑道:“姓夏的,且慢動手,聽我一言。”
夏夢卿冷然收手,挑眉沉聲:“莫洪,你最好不要逼我。”
黑衣蒙面人狡黠目光一閃,陰笑連聲:“姓夏的,你難道不願—聽老夫冒死見你之意?”
夏夢卿聞言不由呆了一呆:“我煩得很,也沒有那份閒情逸致,為了你自己,我希望你說得越簡單越好。”
“老夫用不著長篇大論。”黑衣蒙面人陰陰一笑,一字一句地沉聲說道:“北京城不是你久留之地,奉傅侯之命,請你及早離此。”
夏夢卿只道他再次使詐,方自挑眉,黑衣蒙面人突然探懷取出一物,執在手中,陰陰說道:“你且看看這是何物。”
月色下,看得很清楚,那是神力侯府貼身護衛的腰牌,白銀鑄就,大有半個巴掌,上刻神力侯府四個硃紅篆字。
夏夢卿心中一怔,雙眉微剔脫口說道:“何勞傅侯傳諭,我本……”突然神情微變,雙目神光暴射,沉聲接道:“莫洪,你如今是傅侯貼身護衛?”
黑衣蒙面人頗為得意,傲然點頭:“姓夏的,你似乎多此一問。”
夏夢卿沉聲又問:“你何時潛入神力侯府?”
黑衣蒙面人陰陰笑道:“何謂潛入?老夫憑技入選,與你那心上人兒,幾乎同日進入神力侯府,只不過性質不同罷了。”
“這倒是巧得很。”夏夢卿冷冷說道:“傅侯為何要我離開此地?”
黑衣蒙面人道:“傅侯權極當朝,驅逐一個草民,老夫以為無須理由。”
夏夢卿雙目冷芒電閃,挑眉沉聲,方自一句:“莫洪,你敢……”
黑衣蒙面人為之一凜,忙自冷笑:“你若堅問理由,老夫以為你自己應該明白。”
這句話觸中了他心中創痛,他自然聽的懂,面上—熱,厲聲叱道:“莫洪,傅侯乃蓋世英傑,頂天立地,豈能容你誣衊?”
“那麼,抱歉。”黑衣蒙面人陰陰笑道:“老夫再也想不出比這更有力的理由,不過……”目注夏夢卿一眼,陰笑接道:“老夫以為,一個人縱然再是超脫拓拔,不管如何英豪蓋世,也絕不能忍受自己那如花美眷……”
“住口!”夏夢卿突然一聲厲喝,雙眉倒剔,目中神光暴射:“莫洪,你是逼我殺你……”方欲揚掌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兩道森冷犀利目光逼視黑衣蒙面人,淡淡說道:“莫洪,要我離開此地,真是傅侯之意麼?”
黑衣蒙面人幾乎不敢正對那兩道目光:“老夫只是奉命傳諭,信與不信那是你的事。”
夏夢卿傲然挑眉:“傅小天他無權干涉,此地雖是帝都,但夏夢卿要來便來,要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誰能把我趕出北京城去。”
“京畿重地不是武林人物逞威之處,老夫勸你最好三思。”
“不錯,拿來。”夏夢卿微一點頭,冷然伸手。
“什麼?”
“傅小天的令諭。”
黑衣蒙面人不由一怔:“老夫憑口傳令,你難道覺得不夠?”
夏夢卿突然縱聲狂笑,目注黑衣蒙面人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