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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木魚聲起白神力侯府大門外,聲音不大,聽來卻震人心絃。
傅小天悚然動容,只足仍然站在那裡,不言不動。
德容與德怡俱是滿面詫異,互覷一眼之後隨即將目光齊集傅小天。
傅小天不得已,濃眉微楊,笑道:“沒有什麼,一個化緣僧人,任燕飛他們會應付。”
德貝勒未做表示,德怡卻突然冷冷介面。
“恐怕不如閣下所料的那般單純,要知道這是紫禁城中神力侯府,閒雜人等別說進不了紫禁城,更沒那個膽子直闖神力侯府化緣,這情形絕無僅有。”
傅小天環目異采電閃,笑道:“那麼聽聽高見。”
“淺薄得很。”德怡仍是那麼冷淡地:“傅侯爺不恥下問,榮幸得很。我斗膽妄測,這僧人不是來自少林,也非下自峨嵋,必是遠方不速之客,布達拉宮的喇嘛。”
話聲方落,傅小天豁然大笑:“英雄所見略同,郡主不愧高明!”
門口突然傳來幾聲叱喝,這叱喝聲並非單純的發怒,而傅小天微微揮手:“這兒沒你的事了,進去調理傷勢。”
任燕飛目光中難掩滿心感激,望著傅小天那行下石階的魁偉背影,躬身退上階頂,但井未進入門內。
傅小天在第二級石階上駐足站定,望著地上那環目、獅鼻、闊嘴、滿臉橫肉的黃衣喇嘛,負手卓立,不言不動。
黃衣喇嘛對他的來到竟也茫然不覺,依然閉目垂首,屹然盤坐,神色木然地敲著面前木魚。
片刻過去,雙方仍然如此默默對峙著。
負手高高傲立於石階頂上的德貝勒已感不耐,陡然挑眉揚聲:“小天,你這是……”
身邊德怡突然冷冷介面:“嚷個什麼?狂傲、浮躁,難怪你永遠達不到較高成就,你難道看不出這是最上乘的一個‘靜’字功夫麼?”
德容意猶不信,掃目細看,傅小天嶽峙淵停,直有泰山崩於前面色不變之概。
那黃衣喇嘛雖然閉目盤坐依然,但面上肌肉卻已起了陣陣輕微蠕動,神色微顯不安,得得木魚之聲,也已有點紊亂,不似先前那般穩定、有力。德容心中一陣羞愧,垂首不語。
就在這時候,石階下的黃衣喇嘛突然睜開雙目,逼人的冷芒暴射,仰首大笑聲震長空:“久聞傅威侯人中英傑,蓋世奇男,今日一會果然絲毫不虛,嶽峙淵停,臨危不驚,靜定功夫宇內罕見,這第一陣貧僧已遜一籌,何敢再言其他?貧僧服矣。”竟然說的一口流利漢話。
容得黃衣喇嘛話落,傅小天淡笑揚眉:“禪師過獎,出家人四大皆空,修的是恬淡虛無,面對高明,傅小天那敢談什麼靜定功夫。若說佔先,那是承讓,請教法號?”
黃衣喇嘛微微動容,環目凝注傅小天。“不敢當威侯請教二字,化外番僧烏扎克。”
傅小天雙眉一皺,微微頷首:“久仰,再請教來意?”
黃衣喇嘛烏扎克笑容盡斂,冷冷笑說:“出家人行腳萬里,沿門托缽,特來化緣。”
“禪師欺我,出家人怎打誑語?”傅小天淡淡笑道;“紫禁城中,侯府門前。化緣之事絕無僅有,黃衣四尊者不遠千里自西藏布達拉宮而來,找上傅小天,難道就只為了化緣?”
黃衣喇嘛正是布達拉宮黃衣四尊者之一,大力尊者烏扎克,聞言霍然色變。
“傅威侯好高明的眼力,不錯,貧僧確是來自布達拉宮,不遠千里,長途跋涉,也的確是要向威侯化緣。”
傅小天“哦”地一聲,揚眉笑道:“那麼請講!禪師想要我佈施些什麼?我立刻命下人雙手奉上。”
大力尊者烏扎克聞言立即哈哈大笑。
“傅戚侯重義輕財樂善好旋,令人敬佩!”笑容倏斂,皺起雙眉:“只是……貧僧所要求佈施之物,恐怕威侯會大感為難,不捨割愛。”傅小天立即心頭雪亮,但他故作茫然。
“那是撣師看輕了傅小天,只要禪師拿得走,傅小天就是盡傾所有,也不致稍皺眉頭。”
“誠是貧僧失言唐突。”烏扎克盤坐微傲躬身,笑道:“貧僧斗膽,敢請威侯言重一諾。”
傅小天濃眉雙揚,縱聲大笑:“禪師既然跋涉千里而來,應當已知傅小天生平為人,已做千金諾,拋頭灑血又何惜?黃衣四尊者威震邊陲,密宗高人,禪師怎地竟作此語?”豪情畢露,神威懾人。
烏扎克面上一熱,雙目冷芒閃爍,連連陰笑:“那麼恕貧僧直言了……”活鋒微頓,神色一轉肅穆:“本教布達拉宮神器至寶,百年前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