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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神童被這一說,那個小臉蛋兒,漲得紅紅的,一時答不上來,像個怕羞的姑娘,低著頭,手捏著衣角,忸忸怩怩的站在那兒,樣子非常滑稽和可憐。
空空叟見狀又是一陣爽郎的長笑,道:“年輕人就這麼害臊,將來一怎麼辦,走!跟老夫去見你師父。”
說完歇了一下,向梅花神劍說道:“王賢侄老夫先走一步,峰兒就交給你啦。”
說至此轉身對月裡嫦娥陸玉華說道:“令師是天山神尼?你就跟峰兒一道去武當山吧!
見了令師,就轉告她老夫有件事要他辦。”
說著,手挽著小寶,又肩一晃,在場諸人只見白光微閃,剎時功夫,就消失了空空叟及哪吒神童萬小寶的蹤影。
這種罕世絕頂的輕功,換來王、陸兩人的一陣敬佩驚歎的聲音,羅俊峰心裡甜甜的好不受用啊。
梅花神劍王堯弦見空空叟帶著小寶離去後,輕輕的喟嘆一聲,喃喃說道:“武功一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單蕭老前輩才所露這種罕世輕功,非有甲子內功修為的,怎能臻此,老夫身為掌門,平時何等自負,今日一睹不勝汗顏,唉!”
說至此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峰弟,我看黃龍寨已經瓦解,若不及時善理後事,這幹強人一旦逃到別處為害人群,豈非我等之過。”
“病書生”羅俊峰聞言,立即回答道:“王老前輩怎能叫峰弟呢?晚輩絕不敢當,以後就叫我名字好啦。”
梅花神劍王堯弦臉色一整,肅然說道:“老弟這是什麼話,令師乃我師伯輩份,老夫豈可有違師論,何況追雲神乞趙哲,也與老夫同輩份,說來咱們是師兄弟,而後千萬不可叫我什麼前輩了。”羅俊峰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不過本揣年輕,被人家年已七十的老俠呼為小弟,確實是有點蹩扭。
若照這樣一論,則鄭美惠、月裡嫦娥陸玉華都要稱病書生為師叔了,而這個師叔卻跟侄女美惠談起愛來,這豈不是有逆倫常嗎?
羅俊峰紅著臉點點頭,順著用眼光的餘輝向月裡嫦娥偷瞥,正巧月裡嫦娥正瞧向他,兩人四道眼光一碰,如電交流,兩方又是一怔,陸玉華咬著小巧唇兒淺笑。
羅俊峰也極為不自然的咬著唇,臉紅漲到耳根,一時不敢抬起頭來。
這只不過瞬息的事,梅花神劍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眉眼傳情的笑劇,只聞他說道:“老弟,你與陸姑娘往一線崖左側這邊,繞道寨後,將所有的人叫到前廳來,我一個人前往前廳處理善後工作,我們就在前面會集。”
說著道袍一閃,一條灰影已在幾個起落間消失,這裡只留下病書生羅俊峰與月裡嫦娥陸玉華兩人。
第十一章
病書生羅俊峰此時心情象十五個吊桶一樣,七上八落,若剛才不弄得蹩扭的話,他會處之泰然的。
人總是情感的動物,奇怪的就是你不去想他,什麼事也覺得自然,一旦心裡頭有了一種念頭,一種愛著其他人的念頭,則任何事情都顯得蹩扭不自然。
這時病書生就是一個例子,倘若不用眼偷瞥陸玉華,這時他可能與平常一般,如兄妹般泰然的,不過……
月裡嫦娥何嘗不亦羞答答的,粉色的鵝蛋臉上,塗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更顯得嫩煞、嬌煞、美煞人了。
她心裡頭自見了病書生之後,不知怎樣,整個心靈變得毫無主張,似乎沒有她本身的存在,全被羅俊峰所佔領。
只要羅俊峰一句話,她就會象訓服的小羔羊一般任由宰割。
兩人自梅花神劍走後,宛如木頭人般凝然呆立在那裡,兩人全想不出一句可以說的話,一段時間空氣太寂寞了,悶得每人心裡暗暗發慌著急。
病書生一見情形不對,擠了一下腦汁,向月裡嫦娥道:“咦!你怎麼呆站在那裡不動呢?
走呀!等一下去慢了怎麼辦?”
月裡嫦娥乍聞羅俊峰這句話,不由“嗤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知道羅俊峰這句話說得太沒禮貌、太牽強了,不過這樣才更顯得病書生的為人忠厚,與那般花言巧語,狡猾之流一比更令人敬愛哩。
月裡嫦娥陸玉華帶著醉人的微笑,應了一聲“嗯”緩緩的向羅俊峰處移近,快接近羅俊峰時,說道:“說走就走,為什麼你不走了?”
羅俊峰聞言一怔,紅燒著臉,說道:“對,走!”
說著雙肩一晃,倏的一聲輕響,一條白影拔地而起,往後寨馳飛而去月裡嫦娥陸玉華沒想到他真的說走就走,不由一怔然後隨後追去,可是已差了三十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