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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過這幾天的實踐,我還是喜歡“單身公寓”。安錦繡十分肯定地想。
“錦繡,又跑哪兒去了!”
七皇不悅的聲音從書房的視窗傳出。
“爺,我在姜公公這兒,立刻就來!”安錦繡大聲應著,向書房跑去。
卻見堆雪尷尬地立在書房門口,而七皇在裡面說:“生人勿近。”
又是“生人”。
堆雪顯然並不覺得自己是“生人”,所以一聽七皇召喚,也不管是召喚的誰,當仁不讓地就奔了過去。
沒想到七皇說話如此不客氣,又見錦繡跑進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錦繡正想說“爺向來如此”,剛張嘴,又咽了下去。這話顯得自己好像跟七皇更熟似的,只怕堆雪聽了更加有想法,還是算了。
於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又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堆雪:“是爺在喊我吧。”
堆雪“嗯”了一聲,扭身走開,免了尷尬。
七皇又在抄經。
錦繡跟姜公公閒聊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抄經就是七皇必做的功課。每過十日,皇帝就會派人過來收功課,功課很多,要求很高,初時抄得少了,還被皇帝派人來訓斥過。
眼見著十日期限又將來臨,今天一早,書房又被生病的錦繡給佔了半日,所以七皇要加緊了。
皇抄經,身為書僮,居然躲在外面吃點心,安錦繡深感愧疚。所以七皇臉色不好看,還教訓了她幾句,大意是跑得遠,回應得慢之類,錦繡也都忍了,乖乖地道了歉,走過去替他硯墨。
“多久沒寫字了?”七皇問。
“入宮之後,便沒再寫過了。”錦繡也答得老實,且還有些黯然。
“既跟著伺候筆墨,也該熟悉熟悉了。”
錦繡心中一動,難道是要我替他抄經不成?
“寫幾個字來瞧瞧。“七皇卻推了一張紙片過來。
錦繡定睛一看,上面竟然寫著——“可好些”。
錦繡心中大暖,懊悔自己倒是將小人之心了君之腹。原來七皇是想與她筆談。
一想到這四處耳目的靜思堂,七皇的用心顯得格外貼心。
而且第一句,就是問候她的病情。
錦繡從桌上的紫檀筆海中隨意取了一枝筆,在紙上寫道:“已無恙,謝謝爺。”
長久沒有握筆,果然生疏許多。幾個字寫得雖算不上歪歪扭扭,離她進宮前的水平卻是差得遠了。
她有些慚愧,畢竟她知道一個大家閨秀該有怎樣的出手,現下這幾個字,卻是失分了。
“字的風骨還在,只是許久不寫,力差了。練些時日也就回來了。安大人還是將你教養得很好的。”
提筆又在紙上寫道:“聰靈機智,深得我意。”
錦繡嫣然一笑,已然明瞭。說的便是搬動椅嚇唬堆雪一事。
當七皇的眼神遞過來,安錦繡便隨時準備配合他行動。當他指向自己剛剛才擺放過的椅時,錦繡趁著堆雪不注意,悄悄地退到了大殿之外。
之後的一切,不過是她隨機應變跟著七皇演了一場戲。
再次感嘆,孩童的外表真是好的偽裝。
想了想,也給七皇回了八個字:“世間無鬼,心中有鬼。”
“哈哈!”七皇忍不住笑起來。
實在是一句中的。
這個女娃,實在是非常聰明,也非常有趣。聰明不難,聰明得有趣,卻要有內心的力量,才辦得到。
“寫壞了,重來。”他擱下筆,若無其事地順手將紙團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的炭爐。
火光猛地一亮,將紙團吞噬,然後慢慢地又幽暗下去。
書房的炭爐,是不管氣候如何都常備著的。不用燒得如何火旺,它更重要的功能就是用來燒那些七皇寫壞的字。
據說,他很難面對自己失敗的作,必得隨手焚燬。
這與他挑剔嚴苛的性格倒是十分吻合,而且,在安錦繡看來,這的確是個很好的習慣,毀屍滅跡什麼的,就靠這招了。
這番筆談,雖只寥寥幾字,於二人關係的促進,卻比深談更加明確。
世間無鬼,心中有鬼。
七皇的笑意,是對安錦繡不再設防的某種表態。他或許永不承認,但至少,可以保持更為默契的心照不宣。
有時候,外來的力量會是一個契機。
比如暗探的侵入、堆雪的出現。
原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