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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什麼命?”
“這其中關竅,貧道卻是一時間無法說得清楚。貧道便在這華山蓮花峰出家,若是施主信得過貧道,在貴子滿月以後,帶他前來華山,貧道仔細看看,再為施主祥細分說由來;施主大可放心,貧道非是那江湖假道士,不為錢財,行此事實乃本心所指,並不取你分文。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大寶叔抓了抓後腦勺,不知應是不應:“這樣啊,待回家後跟我老婆商量商量,她說行的話,就來華山找你。怎麼樣?”
道士一怔,知道再說無用,只得留下地址走了,臨行前又叮囑說:“貧道所言句句非虛,事關重大,還望施主慎之重之、莫要忽視才好啊。”
然後那道士便搖頭晃腦的唸叨著什麼生不逢時、福禍難料,嘆息著、晃晃悠悠的走了。
大寶叔怔在那裡,腦子裡想著那道士的話,心裡嘀咕道那道士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對:我兒子非同一般吶!片刻後晃晃腦袋,自去請醫生、買菜不提。
晚上家中大寶叔把這事跟老婆講了,由於那道士說話文縐縐的,大寶叔理解能力有限,只覺雲山霧罩的,於是只將那場景複述了個三成真實。大寶叔老婆聽後一想:那道士現在雖說不要錢,若真的去了,被他一通胡說八道之下,誰知道會怎樣?若他說要花錢消災,出錢還是不出錢?騙子不都這樣嘛!雖說道士是真的,但誰說真道士不能騙人?於是家中太后給出結論、一錘定音——騙子!
老‘胡家喜得貴子,母子平安,大寶叔樂得整日合不攏嘴,滿月那天親朋好友、街坊鄰居盡皆來賀,大寶叔真的逢人便說同喜、帶把兒的如何如何……
一頓酒喝的滿面通紅,意氣風發,心想我胡大寶終於掀翻了壓在頭上的大山,喜得貴子!以後還有誰敢說(其實也沒人說過)我胡大寶沒用?真他‘娘‘的大大出了口氣!不對,叫揚眉吐氣!
嘢,等等!揚眉吐氣、揚眉……於是,大寶叔夜不成寐、搜腸刮肚想了一個月也沒想出個名堂來的的小孩名字終於有了著落。抓住難得的靈感,大叔那佈滿老繭的大手一揮,果斷宣佈:親自為寶貝兒子起了名字——胡揚。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過去了十一年。
小胡揚也十一歲、已經是小學五年級的學生了,身材比其他同齡人略高,也很結實,小臉長得清清秀秀,算得小帥哥一枚。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天賦,不是那種過目不忘、出口成章、五歲就將圓周率背到小數點以後幾百位的小變態;也不是傳說中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六歲可以放倒成年人的習武妖孽。
雖然頭腦稱不上天才,卻也足夠聰明,尤其是數學成績好,計算能力強。生活中的他心思敏捷、心靈手巧,特別活潑愛動、伶牙俐齒,常常在跟他老爸辯論一個問題時說的大寶叔啞口無言;尤其喜歡吃晚飯時跟大寶叔划拳,一個喝酒、一個喝水,經常把那老頭喝的溜到桌子底下。
雖然不是天賦異稟的練武天才,但其體育天賦卻很是難得,自小無病無災,身體強壯;學校組織的體育比賽中,同齡孩子比他成績更好的屈指可數,更難得的是足夠全面,長跑、短跑,跳高、跳遠,藍球、足球樣樣一學就會。尤其是足球,自從一個來自港東的老闆捐建了學校的那個足球場以來,他就沒怎麼放鬆過它,如果不是大寶叔一直強烈要求他好好讀書、長大做官的話,幾次都差點被體校教練帶走了。
在小胡揚記事以來短短的幾年時間裡,無數次聽得大寶叔酒後說到他出生時電閃雷鳴、是被雷給劈出來的;又說起那個讓他映像深刻的道士,大寶叔自作聰明在那句“命格非同一般”後面加上了一句“將來必成大器”。受年齡見識所限,他對此毫無概念。
話說回來,雖說小胡揚出生後並無驚人之處,但從時間上來看,家裡的確有了變化。華夏經濟改革初見成效,有錢人多了,華山遊客也就多了,華陰縣也成了華陰郡。大寶叔借風使船,改行販賣土特產,雖然人越來越老,家境卻越來越好,眼看直奔小康而去。這兩者之間究竟有沒有關係,無人知道。
一家人生活和和美美、幸福溫馨,十一年過去,那道士已經成了被講爛的故事主角,本該被遺忘淡化,卻在小胡揚快滿十二歲時,那道士又來了。
某日放學歸來,小胡揚終於看到了那個讓他聽得耳朵起老繭的道長。
大寶叔看來,相比十一年前,道士跟自己一樣老了不少,人也越發清瘦了。他仔細端詳了小胡揚許久,又摸摸捏捏一番,似有話要說、意味深長,卻最終什麼也沒說,愈發雲山霧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