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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悠揚不絕,鼓聲“咚咚”震人心坎,更有罄聲、缽聲、木魚聲交響著梵唱,縷縷青煙飄蕩而起,顯得祥和而莊嚴。
母老虎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李飛剛剛興起那一股較為偏激、肅殺的心態,也像是寒冬裡見到了豔陽,冷意消了七七八八,而沒有繼續偏執下去。
晨鐘暮鼓,清音梵唱,本來就最能消釋人們的殺意,只是真正沉淪於苦海的人,卻又怎能找到回頭的岸?營營碌碌於塵世的人,又怎能體會到這帶著和平氣息的鐘聲。
突然之間他意興索然,竟然也生出了眾生大苦,不如就此遁身佛門的想法,若是日日靜坐山中,聽那梵唱與晨鐘暮鼓,能否從此忘了心裡難以彌補的傷痛?
不知不覺已來到山門前,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和尚見到李飛騎虎而來,都露出異樣的眼神,合十向他行了一禮。這一眼中有許多驚異,卻也不失敬仰。
過了山門,往前走了不遠,又看到一兩百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和尚在集體練拳,打得虎虎生風,頗為雄壯。
李飛忍不住問法慧:“這些小師父可是姓薛?”
法慧微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李施主好眼力。”
“這麼說你們寺中收了不少薛家的年輕人了?”
“是的,本寺一向與世無爭,行事低調,歷代都很少向世間公開收徒,所以人脈單薄。自從薛家建起無相城後,才多收了一些資質較好的弟子,現在寺中輩分最低的幾代弟子幾乎都是薛姓子弟。
李飛心中一動,照這麼下去,再過幾十年,大乘禪宗還不是變成薛家的了?大乘禪宗不太信任外面的人,而單與薛家交好,那麼很有可能以前的弟子也大部分是從薛家中選擇,事實上現在可能就是薛姓的廟了,否則不會賣力地維護薛家。
想到這兒,他突然萌生出一個古怪的想法,會不會晦明有意把走投無路的薛家軍引到這兒來,以壯大大乘禪宗?但這個想法僅是一閃就拋到腦後了,這些都是人家欺負到頭上還不思反抗的和尚,哪裡有什麼野心了?
李飛下了虎,與法慧慢慢往裡走,觀賞沿途景色,並聽法慧介紹一些典故與往事,原來華嚴寺已經有上千年之久,只不過大乘禪宗是六百多年前才把總部移到這兒。那時正是太上教鋒芒畢現,大乘禪宗遭到重創之時。
到了寺內,法慧請李飛到客堂喝茶,叫一個小和尚陪著他,自己去報知主持。
第七卷 大乘禪宗 第二章 大乘禪宗
李飛在禪房內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晦陽才來。
晦陽看上去約五十來歲,臉色紅潤,蓄著長鬚,慈祥而端莊,典型的大德高僧模樣。李飛盯著他的眼睛,見他的眼神並不甚亮,但深邃無比,有如大海般令人難以看透。
晦陽合十道:“貧僧晦陽,已聽師弟晦明說過施主高義,深為敬佩。不知施主遠來,有失遠迎了。”
“大師太客氣了。”李飛點點頭,開門見山問道:“大師一定已經知道中原群醜來犯的事了,不知有什麼破敵之法?”
“這……我等出家之人,本無意爭強鬥勝,想不到避居塞外還是逃不過世間糾纏。薛家於本寺有大恩,老納斷不能坐視不理,若是有修行之人對薛家動手,本寺自該出面調解。但恪於寺規,卻不便主動出面。”
李飛暗暗皺眉:“大師難道不知道楊國忠這次來,真正要對付的其實是你們麼?現在還只是試探性攻擊,說明他們的王牌打手還沒有到,等到他的人手集齊,必然是驚天動地一擊,那時只怕無相城和華嚴寺都保不住!為今之計,只有立即傾盡高手,主動出擊殺他個措手不及,才有可能化解這場危機。”
晦陽稍停了一會兒才問:“據劣徒說,李施主曾多次與楊國忠交手,深知他的為人,若以李施主之見,他會如何進攻?”
李飛搖了搖頭:“我剛脫困不久,對外界的事並不熟悉,對貴寺也不甚瞭解,我只知道他這人手段可怕之極,不發動則己,發動就有必勝把握。所以他必定已經完全掌握了你們的實力,並作出有效的安排,一旦等他開始行動,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晦陽沉吟不語,李飛又說道:“也許大師對自己門派有信心,但是他詭計多端,無所不用其極,比如暗中下毒、火燒華嚴寺;攻打無相城引蛇出洞,再以主力襲擊華嚴寺;或是抓了無相城的人來威脅你們;或是請出太上教、幽玄宗、明宵宗的高手強攻……總之他親自來了,就不會無功而返,什麼手段都有可能用出來!”
晦陽在房間裡踱起步來,顯然正在天人交戰,下不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