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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夜坐到黎明,從日出坐到日落。有時候做夢,看著桃花樹下微笑的女子,他才會有片刻的心安。
桃夭,桃夭。。。。。。一個虛幻的名字,成了長夜裡唯一的慰藉。
習慣了孤獨的人,都會覺得怕,更何況,是她。
“好了好了,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了。”斂了心緒,毓縭示意了下她手裡的東西,然後半開玩笑道,“上回沒吃成,這回可別糟蹋了。”
經他一說,初染想起當日因誤會而跟他賭氣的情景,不由抿唇笑道:“你怎麼也那麼愛記仇,小氣!”
“我本來就不大方。”毓縭笑笑。若是大方,他又何必幾十年耿耿於懷,使得“仇恨”二字,成了他生命的全部。長嘆一聲,他道:“秋慕雲,沒對你怎麼樣吧?手上的傷,還痛麼?”
初染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上過藥了。他。。。。。。沒對我怎麼樣。”見毓縭還存有疑慮,她大咧咧地笑道:“你知道的,我本來身體就不好,換了別人,綁個幾天哪能這樣兒啊。”
“沒事就好。”毓縭稍稍放了心,抬頭,見初染正饒有興致地瞧著他,不由覺得奇怪,“怎麼了?”
初染搖搖頭,輕輕咳了幾記,她在草地上躺下來,雙手枕在頭下。“知道麼,哥哥以前也烤過魚給我。不過可惜——”想起那日情境,她“哧”地一聲笑出來,“可惜全焦了,根本不能吃。”
記憶裡的黃衫少女,看著那一臉灰的男人,笑得前俯後仰。
“那時候我就想,如果可以一輩子這樣,就好了。。。。。。”
一輩子。。。。。。喃喃著這個字眼,毓縭笑得苦澀。
“‘嫩黃初染綠初描’,倒是好名字。十一年,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應該還小。”曾經,他這樣問蒼玄,“那時候,她是什麼樣子?也像現在一樣麼,又倔又冷的?”
“不是。那時,她只是個很單純的孩子。”
“會哭會鬧?”
“她很少哭,也很少鬧。我見她那幾次,她多半都是在笑。”
笑麼,似乎只有在風燼面前,她才會笑得毫無保留,而也只有那個男人,可以讓她卸去滿身的防備和偽裝。十五年的相濡以沫,他在她心裡的地位,牢不可破。
“知道麼,我初見他的那一刻,我以為,我看到了神。”
說這話的時候,她明媚開朗,笑靨如花。
“十六歲那年,我遇見了慕容。看到那張臉,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哥哥是那麼的像。明知道不該靠近,可我還是著了魔。。。。。。毓縭,你知道麼,若他還是以前的慕蕭,我或許已經愛上了他。。。。。。”
“我最喜歡的人離開了我,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最親的人,也早早地丟下了我。而我試圖找尋的那個少年,終究是死去了。”哥哥,蒼玄,父皇,慕容。。。。。。“想不到,我曾經最恨的人,現在卻在我身邊。毓縭,你說,這像不像。。。。。。一個玩笑。。。。。。”
“毓縭,我真的。。。。。。”剛開口,初染又是一陣猛咳,瞬間糾起的疼痛令她不自覺緊緊攥住了胸口的衣衫,“我。。。。。。咳咳。。。。。。”
看這情形,毓縭知道她是老毛病犯了,一個箭步上前把她按住,一邊伸手去取腰間的匕首。“別說話。”他急道。可利刃剛要劃落,卻被初染死死握住,指間隱約滲出些許血跡。
“不要。。。。。。咳咳。。。。。。毓縭,你聽我說。。。。。。我。。。。。。”她想繼續,可偏偏喉嚨一緊,嗓子乾澀地難受,半張著嘴也吐不出一個字,急著她更是冷汗涔涔。毓縭,我不要你這樣,不要!
沒有心思理會其它,毓縭強硬地掰開初染,對著匕首就是一刀。小心翼翼地扶她靠在腿上,他把手送至她嘴邊。濃重的血腥味兒,使得初染直覺地想要避開,頭,更是左右亂動。迫不得已,毓縭用手鎖住她的下顎,溫言道:“聽話,初染,聽話。。。。。。”
錐心刺骨的痛,終於在一股暖流裡漸漸淡去,急劇的喘息也終於緩緩歸於平靜。鮮豔如血的桃花,頓時淡去幾分。
懷裡的女子已經睡去,大約是睡不安穩,她的眼皮一直在微微顫抖,口裡還在不住地喃喃:“不要,不要。。。。。。”
拭去她臉邊的淚痕,毓縭輕喘幾記,頹然在樹幹靠下。閉上眼,他感覺到輕微的暈眩。昏昏沉沉間,他忽然聽到一個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渺遠而輕佻。
誰,是誰?
他警覺頓起,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