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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每一次,都是你們在護著我,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也不能做。
想到這裡,初染手上的力道一重,頭髮不知怎麼的就纏在了一塊兒。看著臉上依舊燦爛的一瓣桃花,她握著梳子的手冷不丁狠狠拽下,一綹頭髮零零落落飄到地上。
長久的靜默過後,門,“吱呀”一聲開了。回頭一看,原是曲穆亭,知道他的來意,初染靜靜地把東西放下,爾後起身走至他跟前。
曲穆亭道了一聲“得罪”,便命人上前把初染綁了,眼睛,又重新蒙上了黑布。見她也不反抗,他解釋一句:“委實是怕姑娘半路做手腳,這才如此。”
“將軍,多說無益。”聞言,初染只是淡漠地答了一句。想必是秋慕雲吩咐下了,繩子綁得並不大緊,看著她的人也明顯友善許多。
“走吧。”曲穆亭揮了揮手。
有了上回的經驗,趁著這次神智還算清楚,初染刻意留心了他們走的方向和步數。過了一會兒,她忽的聽見潺潺水聲,隱約還伴著斷斷續續的琴音。
看見來人,曲穆亭上前跪地行禮,身後眾人也隨之齊齊下拜:“皇后千歲。”
皇后麼,可是顏洛嘉?初染心下思量。這時,一雙繡鞋靠了過來,聽到漸近的腳步聲,初染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彷彿嘆息一般,顏洛嘉開口道“就是她麼?”
“是,娘娘。”曲穆亭答,“娘娘有何吩咐?”
顏洛嘉沒有理會,只是徑自打量著初染,然後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也好,也好。”說罷,又是一嘆。
也好?咀嚼著這兩個字,初染卻大為困惑,以至於後來根本沒了計較的心思,直到手上的束縛被鬆開,她的心還久久未定。
“茶我已經備了,不知毓城主考慮得如何?”秋慕雲對著毓縭笑道,見他仍遲遲不動,於是又道,“城主,想必你也知道,茶一涼就會不好喝。而我,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她人呢,我要先看到她。”毓縭一雙黑眸緊緊地盯著秋慕雲身邊的空處。
知他是有疑心,秋慕雲笑著衝內揮了揮手。沒多久,初染便被帶到他身邊,故意狀似親密地握起她的手,他道:“城主放心,風姑娘好好地在這兒呢。”
瞥到初染手腕的傷痕,毓縭冷下的臉猛地抽搐了一下,握劍的手緩緩收緊。舉劍喝令大軍後退,他一人一馬走上前來,在城門不遠處站定。
手中的劍緩緩舉起,再重重落下。
這個男人,今日為她棄劍!
毓縭,為何,為何?!
初染搖著頭,悲從中來。
“等等!”對著準備下馬的男人,初染大聲開口,“毓縭,我不要你來,聽見了麼,我不要你來!”
難道你不知道,一旦放手,就真的什麼都沒了麼?!
毓縭,為了這樣的我,不值得,真的不值。。。。。。
聞言,城下的黑衣男子停了腳步,他看著她的眼睛,目光灼灼,似笑而非笑。長嘆一聲,他道:“可我已經來了。”
我已經來了,你要我怎麼回頭?!
初染,如果我不來,你就會死。娘已經去了,可你還活著。。。。。。
[第五卷 沉浮:風雲(二)]
見初染還想說什麼,毓縭長嘆一聲,刻意低了頭不再理會。春日長風朗朗,終於把她的聲音全部湮滅。
“走開。。。。。。我不要欠你東西。”
“剛才你救我一次,現在,我還你!”
初染,我知道驕傲如你,是多麼痛恨這樣的自己。縱然千般不願,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曾經親手毀了那一切的男人成為自己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很諷刺吧,半年前的我,亦何曾料到今日。
思忖間,忽聽城樓上方一陣驚呼,他下意識抬頭,心跳霎時漏了半拍。那一身素衣的女子,竟直直墜城而下,因纖瘦而略顯寬大的衣衫,在空中勾勒出一種恬靜而決然的色調。黝黑的瞳仁,微笑地睜著看他。
“你——”毓縭愕然。運氣送出一股柔風,他一記響哨,三兩步飛奔上前。直到雙臂傳來接近麻木的震痛,他才真真實實地將那具嬌軀摟在懷中。馬聲嘶鳴,他一個箭步跨鞍而上,俯身把初染護在身下,“駕——”。
城樓上蓄勢待發的弓弩手立即發難,幾百流矢前後不斷地朝那二人一馬射去。毓縭無劍可擋,只能赤手相敵,再借著騎術左右閃躲。意識到初染死死抓著他的衣角,面目刷白,他皺眉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