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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雲連瞧他一眼都不敢,閉上雙目,死心地等待折磨降臨。
但——
“不是他。”天外傳來一記救命聲響。“從頭到尾,那位公子都沒打我。”印秋芙掙扎著爬過來喊道。誰捉住她?誰打了她?誰對她動手動腳?她是瞎子吃湯圓,心裡有數。
而她很確定動粗的人中,不包含穆天雲。
匡雲西望了她一眼,呼吸一窒。
“站住,芙妹,別再走了。”她以為她在往前走,其實她是在往旁邊移,一寸寸接近死亡深淵。
“啊?”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右腳已一個踏空,身子失去平衡,往懸崖底下墜去。
“雲哥——”她尖叫。
“芙妹!”
“姑娘!”
匡雲西和穆天雲同時反應,朝著印秋芙豁身撲過去。
“快抓住我。”他們一起喊,兩隻手不約而同伸向她。
也許是天意使然,也許是命運捉弄,更也許是印秋芙心中早有定數。明明是來不及思考的情況,她卻硬生生在兩隻救援的手中,選擇了匡雲西,毫不猶豫地她捉住了他。
“雲哥,雲哥”…。“她哭喊。
“別怕,我立刻拉你上來。”他功運右臂,開聲怒喝,將她整個人如旱地拔蔥般,拉了起來。
才剛脫險,印秋芙立刻撲進他懷中。“雲哥,嗚……”她滿腹委屈地哀泣著,緊緊摟住他。
“好了、好了,沒事了。”他無限愛憐地安慰她。
鄭公子和餘公子、楊公子早偷偷溜走了,可這時刻誰還管他們呢?跑了就跑了吧,多行不義必自斃,就算今天讓他們逃過一劫,以他們的個性,早晚會再惹事,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倒是穆天雲呆呆地站在崖邊,凝視那落空的手。
一直以來,他沒聽清楚印秋芙喊的“雲哥”二字,今朝乍然一聞,頓時勾起往昔回憶。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個小女孩老用這種嬌嬌軟軟、又微帶嗔意的口音叫他。
那時,他七歲、她三歲,小小娃兒一個,卻整日黏在他屁股後頭,一刻也捨不得與他分離。
曾經有段時間,他覺得她很煩,恨不能甩之而後快;但爹孃告訴他,那是他的小妻子,他得好好愛護她。
礙於父母之命,他不得不接受她的跟隨,然後數年過去,她越長越可愛,漸漸的他也習慣她的存在,不再討厭她了。
直到十一年前,他們舉家南遷,他不得不與她別離,當時,他們兩人都哭得好慘,青梅竹馬的感情一朝斬斷,委實傷透了兩人的心。
可隨著時光流轉,他日漸成長,見識了花花世界,習慣了多變生活,他忘了她,甚至在她不遠千里前來依親時,狠心拒絕施予援手。他逃跑了,因為不想承擔責任,他背棄她……他的未婚妻——印秋芙。
他痴望著眼前濃情相纏的兩人。那個姑娘是秋妹嗎?他已經十一年沒見過她了,無法肯定確認。可她為什麼喊別人雲哥?她變心了嗎?
他看著,心頭湧上一團迷霧。
匡雲西從沒被罵得這麼慘過,活到今天,他生平第一次知曉什麼叫“眾怒難犯”。
當他把飽受欺凌、傷痕累累的印秋芙送回大雜院,述說完畢他兩人今日的遭遇後;不只秦冰、安伯、馬大嬸,連院裡的三歲小兒都會指著他鼻頭罵“蠢蛋”!
怎會把一個雙目失明的瞎子帶出門,中途又將她遺忘在路上呢?真是比豬還笨了。
匡雲西被損得一顆腦袋差點點到地面,但這還不是讓他最哀怨的,真正令他發瘋的是,他們竟聯合起來隔離他與印秋芙。
冤枉啊,大人!他是有錯,卻也及時彌補啦,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重來一遍嗎?
好想哭天喊地,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忍住,只是……好難過啊!
“芙妹。”大半夜裡,還可以聽見他悽楚的哀嚎聲在黑暗裡響起,豈止恐怖二字足以形容。
只可惜大雜院裡沒一個人同情他,粗心大意的男人活該受處罰。他們都一致這樣認為,除了某人之外。
印秋芙坐在床上,耳聽房外傳來匡雲西的哀鳴,一陣陣心疼湧上胸口。
“秦姑娘,他……雲哥也不是故意的,你們就饒了他一回吧!”她為情郎說好話。
“不行。”秦冰用力搖著手指。“笨男人就該給他一點教訓,否則他一輩子都學不會聰明。”
“可男人天生粗心大意啊!”印秋芙輕聲細語。“他們可以勇敢地逐退強敵、努力地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