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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夜長,請娘娘早些歇息。”
蘇詩韻笑笑沒有說話,失神目光靜靜停留在易宸璟清晰眉眼間。
夜再長,哪有一輩子時光長?天再冷,哪有深宮寂寞人心冷?
一個人,終是暖不了一片心。
又冷又長的夜在許許多多人的空虛絕望中煎熬而過,天未大亮,易懷宇洗漱用茶完畢,直接從浣清宮去趕早朝,一出門才知道外面下了大雪,鋪天蓋地。
“陶世海,找人去知會國師一聲,今天天冷雪大就不要讓皇子們去塾裡讀書了,各自在宮裡溫習吧。”
“皇上放心好了,雪大時沈國師一向不許皇子們出門的,昨晚地面剛見積雪堆起時奴才就已經派人去個各宮知會了。”陶世海躬身答道。
點點頭朝著手心呵了口熱氣,易懷宇接過司馬荼蘭遞來的裘衣,再無他話徑自離去。司馬荼蘭則面無表情目送易懷宇離開,如之前幾天一樣。
外人都以為浣清宮的主子又迎來了恩寵,卻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這並非什麼好事,而是另一場風波的開端,她與易懷宇之間早就變了味道,再回不到過去。每夜,他就躺在她的身邊,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可以聽見細微鼻息,然而他們沒有任何交流,就彷彿陌生人一般——他不碰她,她也不許他碰,哪裡有什麼**一夜、繾綣承歡呢?
易懷宇不過是在囚禁她罷了,用一種讓外人羨慕的方式把她牢牢鎖住,霸道地宣佈對她的所有權。
司馬荼蘭忽而冷笑,她和他都明白,她是不可能被囚人,假如她想要展翅飛走的話。只可惜她飛不走,不肯飛走,總捨不得這半輩子傾盡所有來愛的男人,哪怕他如此矛盾、患得患失,從不開口說愛,卻習慣於把一切想要的東西據為己有。
唇邊弧度未落,轉身時司馬荼蘭看到了不遠處枯樹後一把泛黃紙傘,傘下少年艱難而笑,瘦弱身影仍是那般孤落清寞。
沈君放怕連累司馬荼蘭,數天前便主動辭去到浣清宮教授太子課業的任務,但他總會忍不住到浣清宮附近轉一轉,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默默等著,運氣好時能遠遠看她一眼,知道她安然無恙,那夜便能放心安睡;運氣不好時直至宮內熄了燈也見不到一面,那夜,他就只能失望而歸,輾轉無眠。
愛是一味毒藥,窮盡所有,仍難以戒掉。
江山故曲Part。67
雪越下越大,鵝毛似的雪花紛紛灑灑,遮蔽天日的同時也隔斷視線。許是雪中站立太久受了風,沈君放胸口一陣沉悶不禁掩口咳了幾聲,再抬頭時,司馬荼蘭的身影已然不見。
沈君放對此並沒有任何怨言,就好像他一廂情願喜歡著司馬荼蘭一樣,他從不期盼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會給他什麼回應,事實上他倒寧願司馬荼蘭不理他,這樣一來至少她不會犯錯,不會被易懷宇責難。
至於自己……沈君放低頭苦笑。
他真的不該來,也確實不想來,無奈的是一雙腿腳隨心不隨思考,走著走著便到了浣清宮。
凍得僵硬的手轉了轉油紙傘傘柄,沈君放明白自己應該儘快離開免得被人看見,才一轉身,冷不防被旁邊突然冒出的人影嚇了一跳。
“皇、皇后娘娘……”
本以為司馬荼蘭看見他後會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沒想到她此刻就站在沈君放面前,而沈君放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驚喜還是惶恐,緊張之餘,紙傘從手中滑落。
司馬荼蘭看了看沈君放凍得通紅的手指,稍稍彎腰撿起傘,默不作聲遮在手足無措的少年頭上,也不去管他窘迫神色,指著浣清宮正門與他並肩而立。
“睜開眼看清楚,這浣清宮不是妖魔殿,有什麼可怕的?天天在外面站著,你就不擔心把身子凍壞?”
“微臣只是路過……”沈君放低下頭細聲呢喃,臉色緋紅如火。
誰會路過某個地方一站就是半個時辰?司馬荼蘭懶得戳穿幼稚謊言,無可奈何的語氣裡夾著淡淡嘆息:“進去吧。”
沈君放猶猶豫豫許久才邁動僵硬腳步隨司馬荼蘭進入浣清宮,那些宮女太監似乎早就知道有這麼一位天天在外偷覷的傻瓜國師,竟是沒有人流露意外神情,倒是易宸煜對沈君放的出現異常驚喜,扯住他衣角便不肯鬆開。
“煜兒,去找蘇姑姑把那瓶枇杷膏取來。”司馬荼蘭半哄半勸把易宸煜支走又屏退房內宮女,深吸口氣,埋怨地瞪了沈君放一眼,“要麼離得遠點再別出現,要麼挺起胸膛光明正大走進來,偷偷摸摸的像什麼樣子?你這麼做,便是本來沒事也要遭人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