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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鱗黑甲?眼角急速跳動,連聲音都顫抖了,“你是說龍鱗黑甲嗎?”
“對,”商不忘轉過身,目光悠遠的眺望著遠處青色的山巒,似乎在追憶從前的往事一般,“你們的史書不可能記載當年鐵帥以龍鱗黑甲爭霸九州的事蹟,畢竟那是你們姬氏一族的恥辱,不知你是否知道燕雲山?”
燕雲山?當然知曉,那是大行皇朝,不,是橫跨文宗朝與大行朝的兩朝名將,以十五萬大軍橫掃南漠,將南漠的千里草場收歸安楚的名將,他的功績與畫像,至今還高高懸掛在名將堂的最上方,難道鐵餘生與燕雲山曾經一同爭霸過九州?商不忘所說的姬氏一族的恥辱又指的是什麼?
商不忘繼續道:“燕雲山是鐵帥的師弟,當初他們一同修習驅動龍鱗黑甲與金騎護衛,最終是鐵帥驅動了龍鱗黑甲,燕雲山領得了金騎護衛,雖然這兩隊兵馬同樣神奇,但傳言得龍鱗黑甲者得天下,龍鱗黑甲只有七千餘人,但個個驍勇善戰,傳說中,龍鱗黑甲出動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在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將之頭有如探囊取物。”
如真龍鱗黑甲有傳說中神奇,那麼姬氏的天下是否早已姓鐵?姬問風正要開口詢問,楚先生又神色焦急的快步而來,“問風、不忘,進去吧!”
第一次進鐵餘生的書房,只有一個感覺就是大,從進門始,就覺察到這書房是建築在山腹之中,卻沒想到會這般大,暗中猜想,從書房門走到書房案几的擺放之中,是否可以並肩站在三百人?而且這書房與尋常的書房不太一樣,說是書房,卻沒有幾冊書,身邊一排一排的黑色架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完全稱得上是武器庫。
更奇怪的是,門房裡懸掛著黑色的帳幔,沒有任何花紋,令書房死氣沉沉,連案几和書房中所有的陳設都是生鐵所制,站得久了,才覺得寒氣襲人。
“你們來了,”鐵餘生似乎坐在案几後屏風之後,只能隱約看見他的身影,“坐下吧,今日有事告訴你們。”
即使隔著厚厚的墊子,仍然覺得股下的座椅冰冷徹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轉過身,商不忘也面呈青色,顯然也覺得寒冷徹骨,“你們冷嗎?”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答,“冷。”
“老楚,”鐵餘生突然低聲咳嗽,良久方歇,“老楚,讓他們坐木椅。”
這才發現鐵餘生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不敢開口詢問,安靜的坐在木椅上,聽鐵餘生慢慢說道:“問風,你下山應該已經知道殤陽王提兵之事了?”
提兵?敏感的覺察到鐵餘生說的是提兵,而非造反,心念電轉,口中不急不徐,“是,當日我居於宮中,的確已經知曉殤陽王起兵造反,陽關與醴陵關已經淪陷……”
“淪陷?”鐵餘生的語氣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悲哀,“殤陽王如果不反,他已經被人害死了。”
沉默,此刻只有沉默,果然,鐵餘生的聲音很快便又響起,“你為何不問我與殤陽王是何關係?為何關心殤陽王一事?”
“問風想,鐵先生一定會盡數道出,”語氣雖然平靜,心裡卻翻江倒海,根本不敢相信鐵餘生竟然主動揭破他與殤陽王有聯絡,而且如真的龍鱗黑甲在鐵餘生手中,那麼姬氏王朝真的會被顛覆,“所以問風只需靜聽因果。”
“你果然是人中龍鳳,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良久,鐵餘生才緩緩道,“這般鎮定,難怪程、楚、風三個人都認為你是龍鱗黑甲的最佳繼承人。”
心中一跳,詢問的話語幾乎就要衝口而出,又堪堪忍住,屏風裡的鐵餘生突然苦苦笑了,“師父窮盡一生鑽研龍鱗黑甲,沒想到最終竟然讓姬氏的人得去了,也許這裡天意吧!”
師父?就是將龍鱗黑甲和金騎護衛傳給鐵餘生和燕雲山的人嗎?
“問風,”鐵餘生的語氣回覆溫和,“你知道不忘是什麼人嗎?”
“問風請先生明示!”
“不忘便是殤陽王的兒子,”屏風內側又傳來鐵餘生的咳嗽聲,這一次卻很短暫,似乎是鐵餘生竭力的將咳嗽逼回體內一般,“是殤陽王唯一的兒子。”
“先生……,”驚駭得從椅中立起,“先生說什麼?”
“不忘是殤陽王唯一的兒子,”鐵餘生突然從屏風內側走出,面色蒼白,肩胛處裹著厚厚的白布,布上仍然有不斷擴大的血跡,“問風,他是殤陽王的兒子,是太后的孫子。”
太后的孫子嗎?幾乎立刻就冷靜下來,鐵餘生一直居於此山,也許不是為了追捕魯子書,而是守護大行皇帝留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