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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天、也許下一刻就會躍至眼前。
“九州王,咱們快走吧,”太監急迫得甚至連額上的汗都不及擦拭,只是一味的催促,“九州王,太后已經等了許久了。”
刻意的慢下腳步,將一切紛亂的心情沉澱,“太后急著召見,你可知所為何事?”
“九州王,您真的不知道嗎?”太監的神色如同上京已經天塌地陷,人盡偕知,偏偏面前的這位皇子卻不知曉一般,“殤陽王反了。”
殤陽王?心裡電閃,這位皇叔可真真是一位神秘人物,他的大名如雷貫耳,可是人卻從未見過,甚至連父皇的葬禮都未參加,皇室中的所有人,都對他諱莫如深,包括太后都從不曾提起,皇室的卷冊中,其他的王室宗親貴胄長篇累牘,往往提到他,總是一言帶過,那描寫也含糊不清,心中已然猜到殤陽王便是姬氏永遠的痛,永遠的秘密,可是總是忍不住猜測他是什麼樣的人?
“反了?”神情迷茫,口中輕輕的重複,心下卻一震,剛才文敏神色驚慌的匆匆離去,是否與殤陽王謀反有關?若果真如此,鐵餘生與殤陽王有何關係?“為什麼……?”
“這等事,咱們奴才可不知曉,”太監看姬問風走得如同蝸牛,急得直頓足,真恨不能拖著他飛奔,“太后真的等了許久了。”
邁進景陽宮,太后站在花木當中,神色慘然,與六年前相比,太后已是徹底的老人了,她不僅僅是外貌老了,看上去,眼神、舉止都是一個徹底的老人了,一見自己,她勉強擠出一個笑,隨即便消失了,“問風,你終於回來了,坐吧,我等你許久了。”
慢慢坐下,注視著太后遲緩的坐下,然後有些悽然微笑,“問風,你應該知道了吧,殤陽王反了,那孩子,終於忍不住了。”
太后的嘴唇不停的顫動,淚意在眼中閃爍,“問風,這世間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太后……”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太后斷然打斷姬問風的詢問,眼中重又閃爍著六年前那種叱吒風雲,蔑視天下的神情,雖然轉眼即逝,但仍然能夠懾人心魄,“問風,殤陽王是我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兒子。”
此刻的震驚難以用言語形容,太后這般說是什麼意思?她竟然承認了,承認了魯子書在冊頁中所寫的一切?如果殤陽王是太后唯一的兒子,那麼父皇是誰的孩子呢?
“問風,我知道你在山谷中發現了魯子書的遺物,”太后的目光彷彿一顆可以穿透一切的錐子,“我可以告訴你,魯子書所寫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進宮之前已經明白,這一生除了自己,不要愛任何人,因為愛這種感情,會讓自己痛苦,會讓自己痛不欲生。”
“太后,”姬問風有些憐憫,“我的確已經知道殤陽王是你和其他……”
“不是其他,”太后面上浮現出奇怪的笑容,“殤兒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父親。”
父親?晴天霹靂一般的震驚,那震動由外至內,將一切都震得粉碎,連聲音都碎裂了一般,“你說什麼?”
“我說,殤陽王是你的父親,也是無塵的父親,”太后轉頭注視著庭院中鬱鬱蔥蔥的花木,“當年的事,想必你從魯子書的記載中已經瞭解清楚,但是他一定不會知道,我與徐文君沒有任何關係,他幫我配了藥,幫我下在大行皇帝的飯菜中,他的任何就完成了,之所以會有我和他的傳言,是因為當時我的舊疾發作,渾身疼痛欲裂,徐文君幫我按摩除痛而已。
殤兒就是大行皇帝的兒子,至於你們的父皇,不過是大行皇帝寵愛的女人所生的兒子,他的生母地位低微,大行皇帝要立他為帝,不得不暗中過繼給我,為了不委屈殤兒,我與大行皇帝商討良久,將殤兒的兩個兒子以皇帝子嗣的名義留在上京,這樣,至少有一個我的孫子可以成為安楚的皇帝,這是我的底線,大行皇帝應允了。
這些事,在局勢變幻之前,我已經告訴了無塵,可是他卻不相信,他認為我是在胡言亂語,他下旨要裁撤殤陽王的封國,所以……”
所以他就反了!不知為什麼,太后的解釋合情合理,姬問風卻全然不信,自己和皇兄是殤陽王的兒子?怎麼可能?皇兄與父皇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自己與母妃也如同一個模子中刻出,若真是殤陽王的兒子,怎麼可能如此神似。
“問風,一切我都告訴你了,”太后又一次浮現出蒼老、疲憊的神情,“你想如何拯救殤陽王?”
如果要拯救殤陽王,那麼就是與皇兄為敵?從今日皇兄悠閒的在市集閒逛時的神情推斷,他對平定殤陽王叛亂成竹在胸,自己只是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