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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片刻,代二扭了幾下頭,定了定神,揮揮手說:
“鄉親們,毛主席說,我們的共產黨和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都是革命的隊伍,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現在我們沙窪窪出現了多年不遇的旱災,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有可能絕收了。絕收了我們說不定就得逃荒要飯。所以,今天我們組成了一支要水的隊伍,我們的這支隊伍,也是全心全意為人民利益工作的。水要不來,我們就搶,搶不來,我們就打,打倒一個摜個平跤,打倒兩個咱賺一個。大家請看,馬善仁同志,一個已經雙目失明,身上連肉都沒有多少的幹老漢,連他也來一心一意地為著人民了。”
劉歪脖從人群裡仰起脖子說:
“隊長,聚眾鬧事……可是要法辦的。”
代二翻了劉歪脖一眼,沒理他的茬。
老王、老呂他們都大聲朝劉歪脖聲討:
“你媽個巴子的,怕死就不要革命了。”
馬上有人跟上說:
“就是,怕死你就不要革命了。”
他們又說:“歪脖子天生一個叛徒相。”
眾人的話石頭一樣劈頭蓋臉砸了過來,劉歪脖一看情況不妙,又不敢說自己不去,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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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窮人 第十六章(3)
“對,對對,咱們這是去要水,不是鬧事。我啥也不說了,就當我剛才是放了一個屁。我啥也不說了,行不?就當我是放了一個臭屁。”
代二收回放出去的目光,朝柳樹根部響亮地吐了一口。
接著老王、老呂他們也各自吐了一口,接下來所有的人都朝什麼地方吐了一口,呸呸聲在清晨的空氣中響成一片。
沙窪窪的要水隊伍就這樣出發了,他們沿著村邊那條已經幹了的河,踩著河灘上日漸稀少的綠草溯流而上。他們每人肩上都扛了一把鐵鍁。馬善仁有些吃力地跟在隊伍後面,探路棒的一頭握在他兄弟馬德仁手裡,看上去他就像被人牽著的一頭牲口。
要水隊伍中只有一個人沒有拿鍁,什麼傢伙也沒有拿,他就是代二。代二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不時地回頭扯開嗓門吼一聲,完全是那種咄咄逼人的腔調。
“走哇,都快走哇!”他說。
“你們他媽的快些走哇。”他又說。
“快——快——”
“馬善仁給絆了一下,摔倒了。”有人說。
“馬善仁站起來了。”又有人說。
太陽從東方的天邊哧溜一下就彈了出來,光線被一絲細風抖落,一束一束擲向地面。天旱的時候,天上總也盼不來一片雲彩。
馬三多懷裡抱著劉巧蘭的兒子馬嘟嘟,三頭羊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它們像三個行走在城市大街上的闊人,陽光下,它們的毛色看上去白得有些耀眼,腿像從棉花裡伸出來的幾根粗細均勻的木棒。羊和馬三多的腳步糾纏在一起,穿過空寂的灑滿陽光的村街,羊偶爾伸出貪婪的嘴巴,揪下路邊的幾片樹葉,然後若無其事地邊走邊嚼,就像城裡的閒人,走在街上,一邊溜逛,一邊嘴裡不停地吃著瓜子之類的玩意兒。它們全沒把這個少有的旱年當一回事。
小白領著它的兩個孩子,永遠行走在綠瑩瑩的草灘上。它們吃著鮮嫩的青草,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這一切,對於它們來說,與去年或以前的許多年份並沒有什麼區別。它們是羊,所以它們永遠也不會有人一樣深遠的憂慮。
在這個夏日的草灘上,同樣沒有憂慮的還有馬三多。
羊吃草的時候,馬三多就坐在一片氈子上哄著馬嘟嘟玩。馬嘟嘟已經會笑了,馬上就會跑了,這讓馬三多非常高興。天旱似乎與他無關,這裡的草被羊吃光了,他就領著它們到另外的地方去吃。這條河太長了,河灘也太寬了,它的下游總是有比上游更好的草長在兩岸的沙地上。
小白和劉巧蘭同時分娩的那個孩子已經長大了,它吃著肥美的青草,漸漸疏遠了母親的乳汁。彷彿小白胯下那對豐腴的大乳房從來都是與它無關的。
夏天的日子裡,小白吃了青草,乳汁變得無比充盈。有時候小白給憋疼了,就主動跑到馬嘟嘟跟前,讓他盡情吮吸。馬嘟嘟的小屁股坐在草地上,兩隻白嫩的小手撥弄著小白的大妞妞,有力的嘴唇含住小白大棗般的乳頭。很多時候,小白都對馬嘟嘟這種輕描淡寫的動作表示出不滿,回過頭用嘴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