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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週末,最熱鬧的就是大廳。許多男女在一起跳舞,彼此可以亂摸,中間舞臺上的下流表演更是層出不窮,有鋼管舞,脫衣秀,還有赤裸裸的現場Zuo愛。高潮是選美活動,十幾個光屁股小姐走著模特步,還做出各種各樣的挑逗姿勢,她們將一束玫瑰拋向喧器叫嚷的人群。得到花的人可以挑選一位小姐免費過夜。
小馬一般是坐在大廳的角落,以前他想都沒想過會有如此淫亂的場面。有一次,一束玫瑰突然從天而落砸中了他的頭。歡呼聲起鬨聲立刻包圍了他,一群光屁股小姐跑過來。為首的一位扎馬尾辮的女孩很是興奮,有人順手在她胸脯上摸了一把她也不在意,徑直撲到小馬懷裡說,逮住你了。
“你看上哪個,就讓哪個晚上陪你。”她說。
這一排美女,或高貴,或性感,或嫻靜,或嫵媚,或冷豔,或嬌小動人,或楚楚可憐,個個秋波流轉,眼神迷離,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樣柔軟而芬芳。
小馬對扎馬尾的女孩說,“我選你。”
小馬後來知道她叫阿媚。
一個是雞,一個鴨,他們倆的相遇是對人類的巨大諷刺。他們的手一相遇便可以打上帝的耳光,他們的腳一相遇便可以踢佛的屁股。誰也不用付給誰錢,在那天晚上,在那個雷鳴電閃的夜,小馬和阿媚第一次Zuo愛。
曾經有個大款很認真的問阿媚,“說實話,你愛我嗎?”阿媚不假思索說,“不愛。”於是他們沒有結婚卻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同居了一段時間,大款玩膩了。阿媚便來到這個城市做了按摩小姐。
阿媚對小馬的印象很好,她說那天她向他跑過去,看到有個很帥的男人坐在那裡,那正是她夢中的男人。小馬很容易陷入了情網,甜言蜜語,他也不願意分辨真假。他們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不出臺的時候就一起睡覺。他想過和她結婚,平平淡淡在那個小山村生活,他想看她把洗的乾乾淨淨的床單晾在院裡。
過了不久,一個記者暗訪華清池,這個記者叫林慧,也就是報道惠發商場殺人案的那位,她化身成商界白領,將暗訪中的所見所聞付諸報端,輿論譁然,儘管蘭姐有公檢法中的敗類做後臺,但華清池還是被查封了。
查封那天,下了雨,有人送阿媚一束溼漉漉的玫瑰。小馬在房間裡煮泡麵,阿媚怒氣衝衝進來將玫瑰扔到了油鍋裡,鍋裡滋啦一聲立刻升起難聞的青煙。美麗竟如此真實。玫瑰對一位妓女來說象徵不了什麼。
小馬說,“我想走了,不想做了。”
阿媚問,“去哪。”
小馬說,“回家。”
阿媚立刻哭起來,但又很快把淚擦了,“不回來了?有什麼打算嗎?”
小馬說,“沒有,你呢?”
阿媚說,“咱倆也攢了一些錢,不如開個小店,做正經生意。”
小馬說,“你能嫁給我嗎?”
阿媚說,“當然能了,總要嫁人的。”
晚上他們照例Zuo愛,似乎有了愛情的力量,很纏綿很激|情的溶合在了一起,高潮如隕石撞擊了地球,有一點震盪,有一點眩目。
幾個民警突然撞門而入,接著肩扛攝像機的記者也衝了進來,小馬和阿媚嚇了一跳。一位民警抓住小馬的頭髮問,“嫖客?”
小馬說,“不是。”
另一位民警問阿媚,“小姐?”
阿媚搖搖頭。
有個當官的說既然不是夫妻,帶走。
小馬說,“我們是。”
然而,還是被帶走了。
罪全書(41)
第五十四章 賭徒
1983年,一個頭上插著一把水果刀的人曾經走過七條街。
1984年,一個臉上扎著碎玻璃的車禍受害者曾經跑過一個農貿市場。
1990年的大年初一,街頭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他的眼眶裡嵌有兩粒骰子,那是被人砸進去的,有時人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他先是被送進了醫院,回家後臥床半年死掉了。
他給兒子留下的遺言只有兩個字:不賭!
兒子叫寶元,當時16歲,後來成為了享譽大江南北的賭王。
母親含辛茹苦把他拉扯成|人,蓋上房子,娶了媳婦。他們一家過的安寧而幸福,他有一個兒子,還有一輛機動三輪車,往返江邊和市場,販賣水產。有一天,幾個魚販子湊在一起,其中一個人說了一句話:我們玩撲克吧?
這句話改變了寶元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