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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怎麼辦?”八王爺抬起頭來,額上的皺紋此刻顯得更加深更加粗,人也更加蒼老:“我逃離到島國已經有二十年了。當年剛跑過來時,大丫頭還只有兩歲,小丫頭還沒出世,她們的母親也是在生了小丫頭之後於憂患中早早離去……我又當爹又當媽的過了近二十年,到如今,我還能有幾個二十年可過?”
他凝目於蘇永身上:“我如果不借助倭人,不借助這些外人,難道我還能拋下她們兩個,隻身回去復國不成?三大軍王,哪一個不跟我相當?更何況我只有兩隻拳頭,拿什麼跟別人拼?拿什麼跟別人爭?”
“那你就與雲太師暗中款通,勾結倭人意圖藉助倭人之手復國?”蘇永微微搖頭,話語中帶了一絲失望與輕蔑。
“不錯,從我逃出來的那天起,我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復國,在孩子們的母親死去之後,這個念頭更是像大石一般每晚都壓在我心頭上,令我每每失眠徹夜難安。”八王爺悠悠看他一眼,嘆道:“我自知與倭寇合作無疑與虎謀皮,但是……但是我也不能眼看著一個自小就如此兇殘的哥哥手掌炎龍的天下。”
“如今我已年近五十,如果再不出手,你覺得我還能等嗎?那豈不是要老死他鄉?”八王爺看了看他臉上的輕蔑之色,搖頭道:“更何況我在矮倭多年,對倭人瞭解甚多,自有對付他們的法子,如若一旦事成,自會驅逐他們出境,這一點我已有了詳細的計劃。”
蘇永此刻血刀已經全數抽出。他看著暗紅的刀刃上,似乎浸滿了鮮血凝結成的斑駁光影,最後嘆一口氣道:“八王爺,你太天真了。這麼幾年來倭寇屢屢進犯東南沿海,除了掠走大量財富,壓根就不敢與官兵正面相抗。你所期望的計劃,只不過是被他們利用罷了。”他微微一彈血刀:“王爺,亮兵器吧。”
八王爺正要反駁,聽他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才愣了愣:“你……你還是要殺我?”
“不錯。”
八王爺眯起眼睛,看了看他那把像刀又像劍的血刀一眼,瞳孔微縮:“血脈刀?”
“不錯。”
八王爺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但眼光依然盯住那把血刀的鋒刃:“血脈,血脈……好,好。好一把血脈刀,好鋒利的刀鋒。”
他竟然就憑一雙眼,就看清了那血刀的鋒利程度?蘇永大吃一驚,但依然淡漠的說道:“請王爺亮兵器吧。”對方是炎龍的有數強者,又是王爺,他覺得自己理應給他充分的尊重。
“我不用兵器。”八王爺又嘆了口氣:“這次假借倭人之手,是我第一次借刀,也是我唯一一次。我不喜歡用兵器。而且,”他微笑著看了看蘇永蒼白的臉色:“對你也用不著兵器。”
說話間,他的磅礴氣勢已經全數鼓動起來,那身灰色的袍子裡面就像裝滿了無數小風扇,每一片衣袂都努力的張揚起來,湧動起來,似乎當中包含了無數可以引發爆炸的實質能量,那噗噗作響的聲音就似要把衣衫給破開一般。
就在此刻,他沖天的巨大威勢再次朝蘇永逼迫過來,差點壓得他難以喘氣。
蘇永在叫對方亮兵器時就已運足全身真氣,但此刻雖然也是氣勢盡出,卻依然難以抗拒那股強大無匹的壓迫感,他小退半步,血刀前探,蒼白的臉上汗珠馬上就要滾滾而下。
這八王爺是他此生所遇到的最強一人,他曾在雁蒙血拼過那個雁蒙統帥薩爾木,也曾與馳野武夫硬對過刀勢,甚至還感受過血清風及洪元霸偶爾散發出來的一絲威壓,但都遠遠沒有眼前這個八王爺來的如此可怕。
薩爾木雖然勇猛狂暴,但畢竟還是流於招式力氣。馳野武夫雖然刀勢無雙,但自己在領略血刀第三式之後已經足以抗拒。但眼前的八王爺,卻是與無聲息中透著巨大的威壓,他根本不動,那股威壓就如同山嶽一般當頭重壓下來,任憑自己舉刀強行以真氣及意念相抗依然難以撼動。
他血刀舉至齊眉,與身體成一直線,但腳步卻不停的往後退去,竟是抵擋不住。
八王爺突然全身氣勢一放,那衣衫膨脹的軀體中就似射出了無數炮彈,呼啦一聲大震,蘇永連退五步,而圍繞他們的那所結實的木屋,也被八王爺陡然釋放的磅礴氣勢給衝的四面飛散,化成無數斷梁爛板。
而這一處的巨大動靜,也引來周圍一陣驚叫,焉知是不是那些飛刺出去的木板刺傷了這附近的一些宮女雜役。但卻並沒有人走出來,也看不到先前離去的那兩名女子。
“哈哈,還是在外面打來的爽快些。”八王爺掃視一片狼藉的周圍一眼,轉頭望向蘇永:“蘇將軍先出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