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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柱國竇熾為太傅、李穆為太保、齊王宇文憲為大冢宰、衛剌王宇文直為大司徒、陸通為大司馬、柱國辛威為大司寇、趙王宇文招為大司空。因宇文護執大冢宰期間,擅奪兵權,至府兵管理混亂,造成戰事連敗,故各柱國府兵調動暫由上親批……欽此……”
一紙詔書,寥寥幾行,只是聽著,我便已知道他將大權盡收而回,雖然宇文憲任了大冢宰,可是他卻失去了宇文護執政時的兵權,這次誅殺權臣的最大收益原來不是宇文家族,而是他一人——宇文邕。我側睨著他,他的出手,原來不似那般簡單。此刻,我忽而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瞭解他。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招很厲害,厲害到升了官的人,卻有了比原來更低的職權,而即便如此,他們亦毫無辦法,只能跪地謝恩。
“皇上,宇文護一族已收押大司寇,等候皇上發落。”
“皇上,已有若干郡縣上表,將當地宇文護黨羽收押。擇日押入長安。”
“呵呵呵……很好!”
他笑了,近兩年的時間,這是他第一次笑,在大殿早朝上笑,好自信的笑,好孤傲的笑。驀然間,我突然感到一絲寒意。一朝天子一朝臣,雖他做了十二年多的帝王,可如今,才是他真正君臨天下的日子。
拂袖御案,十二玉旒掩藏後的那雙淺褐眼眸,微微一合,繼續道:“宇文護子嗣擇日處決!女眷為奴,男丁發配!至於,各郡黨羽,押入長安後,由辛威依罪定罰,”
“臣遵旨。”
處決?!一陣冷寒襲入我的身,宇文護兒子踢著毽子的模樣,突然浮在我的面前,難道宇文邕連一個小孩都不放過嗎?他——真的這般殘忍嗎?他——真的會這樣嗎?疑問,否認,再疑問,再否認——這是我認識的他嗎?不——不會的,他絕對不會這般殘忍。
早朝的剩餘內容,我並未聽入,失神的我,只是本能地跟著離了御案的他,到了殿後。至於,手是何時被他拉起的,我竟一無所知。
“蘭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他的問話,好溫柔,與著時才殿上的他,判若兩人。
“你,你真的要殺宇文護的子嗣嗎?”
“是!”
只一字,已盡顯著他的決定。
“他們中有的還是孩子。”
“我知道。”
“你知道,可是,你還要殺,是嗎?”
盈盈眼眸望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試圖捕捉他的一絲憐憫。然而,我失敗了。
“是,如果我不殺他們,將來他們就會殺我!我沒得選擇。”
“你好殘忍。他們不過是孩子。”
“這不是殘忍不殘忍的問題。”
“是,為什麼不是?他們有活的權利。”
“活?我不會讓他們活在這個世上。不用說是孩子,就是一個襁褓中的幼兒,我也要殺。”
他決絕的回話,讓我正要辯駁的唇停在微張。
“你……”
夢中戀人,成訣別
半晌的僵持,換得的結果,是我抽身離去。我,並不想如此,只是二十一世紀人權法治的思想,讓我無法接受他無視生命的決定。
我獨自回了靜鴻閣,瞥過搭成心形的蘭花,閉眸吸著那陣淡幽。
一瞬間,我有原諒理解他的衝動——斬草除根,連千古一帝的李世民都做過更為殘忍的事情,歷史上卻依舊將他贊比天高。為何到了他的身上,我要責怪他?
然而,宇文展天真無邪的笑,卻揮不去地印在我的腦中。死——對於一個尚未感受自然賦予一切的孩子來講,是多殘忍的一件事。因為這個原因,我責怪他。
對,或是,錯?其實並沒有一個劃清的橫線,只是突然間,我害怕起一件事——一千五百年的隔閡,一個難以逾越的鴻溝深壑。我們不似平常男女,我們亦不似帝王嬪妃,我們根本就是一個世界兩個時代的人。除卻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真正的愛情保質期是多久?我,想知道,我,害怕知道。
接連的六晚,我都做著同一個夢,夢裡,我看到一個男孩的背影,他的手中有把劍,劍刃上滴著紅色的血珠,它們斷線而落。
“不要——”每晚,我都從夢中嚇醒,我不知道那個男孩是誰?更不知道他劍上的血是誰的?只是,沁著汗的手心告訴我,那血讓我心痛。
安神的茶,小嬋已每天給我服用,只是那個夢依舊縈繞在我每晚的睡眠中。今晚